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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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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戚笑了,嘴角扬起讥笑,&ldo;元大人,是准备殴打朝廷命官吗?那可是大罪。&rdo;

&ldo;相比裴大人,我怎能算犯了大罪?我乃工部尚书、一品官员,有没有罪不是凭裴大人一张嘴,而是由三司共同审理。虽然刑部尚书是你好友,可三司会审也不由他一人做主。裴大人没有圣上的旨意,就跑到我家大放厥词。抄家?请问裴大人,我犯了何等罪要抄家?&rdo;

&ldo;贪污受贿。&rdo;

元明忽地脸色一白,又转眼恢复铁青,厉声道:&ldo;信口雌黄!本官一向为官清廉公正,岂能容你诽谤?来人,把他们抓起来!&rdo;

&ldo;是!老爷。&rdo;洪亮的应答声响彻了庭院,团团将裴子戚六人围住。

&ldo;元大人,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至少也要等我拿出证据,才要杀人灭口吧。&rdo;裴子戚不徐不疾拿出一本小册子,&ldo;靖安五年,三月五日申正,受贿白银一千两。同年七月十二日酉初,受贿白银五千两……&rdo;

元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惊恐万状。这些均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先帝在位时所发生的,没想一件件全被揪出来。当今圣上治吏严苛,不知多少贪官污吏被活剐……

思及此,眼中的杀意再也压抑不住了。他怒吼道:&ldo;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们抓起来!&rdo;

到了此时,裴子戚依然一脸从容。他笑道:&ldo;元大人,我是一个文人,不喜欢动手喜欢讲理。我大摇大摆进元府,有多少百姓看着。要是我出不去,恐怕你得有一个交代,对圣上,对刑部。更何况今日来贵府,抄家是其中一个目的,救你则是另一个目的。&rdo;

裴子戚虽是卑鄙小人,可有一点堪比圣人,他信守承诺。只要与他结成协议,他就一定会完成。元明一顿,抬手示意家仆下去。他冷哼道:&ldo;本官何德何能让裴大人出手相救?&rdo;

&ldo;我就知道,元大人是一个讲理的人。&rdo;裴子戚灿烂一笑,&ldo;这些证据我本该呈给圣上,由圣上下旨三司会审。可你知道三司会审的速度,没有一二个月是定不了罪的。恰巧蜀中一带发旱灾,圣上要我督办救灾一事。可眼下国库空虚、灾情如火,一二个月后再抄你家,恐怕蜀中一带已经尸横遍野。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我给你一条生路,你把家当交于我,如何?&rdo;

元明迟疑看向他,&ldo;你当真肯放我一条生路?&rdo;钱可以再贪,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ldo;那当然,元大人不必多虑。今日我来只带五人,足显我的诚意。往日我抄家,可从未少过五百余人……&rdo;

元明沉默片响,招手把管家叫来。他道:&ldo;带裴大人身后几位先生去库房看看。&rdo;

&ldo;元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do;裴子戚一字一句道:&ldo;我要的不是你的库房,而是全部家当。&rdo;

元明当即火冒三丈,连称呼都省略,直呼起名道:&ldo;裴子戚,你胆敢想!&rdo;

裴子戚噗嗤一笑,漫不经心道:&ldo;元大人,你有什么筹码跟我谈条件?救灾是我的本分,救不下来是过失。陛下不会因此责怪我,这本是户部负责的事,我只是督办而已。可你却不同了,你的性命不由你。用你的命换你的家当,你说值不值?&rdo;

元明怒视裴子期,黑白的眸子渐渐染上血色。须臾,他甩袖离去,留下傻眼的管家楞在原地。裴子戚倒不在意,拱手对管家笑道:&ldo;那麻烦这位老先生,与我们一算家当。&rdo;

裴子戚带人忙上忙下,元明在屋内七孔生烟。他很清楚裴子戚是怎样的狠角色,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只要他想不想办,故而皇帝对他信赖有佳。他目无王法、无视朝纲,可任何疑难困事落在他手里都会迎刃而解。他不在意过程怎样,只在乎结果如何,整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他越想越丧气。落在疯子手里,他能做什么?狗咬你一口,还能咬回去吗?他刚刚放弃了挣扎,门外又响起令人讨厌的嗓音:&ldo;元大人,我清点你的家当发生数目有些不对。&rdo;

怒气一股窜上脑,他立即冲出房间,满院子的金银珠宝跃进眼帘,心头好似被狠扎一刀。他指着裴子戚的鼻子,破口大骂:&ldo;裴子戚,你个疯子!疯子!没了没了,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rdo;

裴子戚笑了笑,按下他的手指。&ldo;元大人,你这就不老实了。若是来之前,我没摸清你的家底,怎么敢贸然上门抄家?难道不怕你随便拿些东西把打发我了?&rdo;

元明气得直哆嗦,一字一字往外蹦:&ldo;裴子戚,你当真要把我全部家当抄走?你也不想想,元府上上下下有几百号人口。没了这些家当,我拿什么养活他们?仅靠我的俸禄,连半月都支持不下去!&rdo;

&ldo;瞧元大人的话,说得太谦虚了。看这满府的大冰块,就是陛下也没有你过得舒坦。抄了你的家当,是让你做回臣子的本分。哪有君主吃苦,我们享福的道理?&rdo;

&ldo;你‐‐&rdo;

&ldo;再则。&rdo;裴子戚话音一转,&ldo;以元大人的俸禄,赡养父母、妻儿足够了。那些莺莺燕燕还是散了的好。据说,元大人上个月娶了第三十四房姨太,这可是陛下后宫数量的八倍有余。&rdo;

元明通红的眸子转而恐慌无比。他颤抖着嘴唇:&ldo;你怎么知道?&rdo;

当今圣上仁厚待民,但对&lso;妻妾成群&rso;四字却是深恶痛绝。他悲催的童年可皆因这四字而起。先皇是晋国开国以来,最风流的一位皇帝。妻妾有三百余人,子女有五十余人。孩子太多了,难免对有些孩子多些关注,对有些孩子视而不见,当今圣上则是后者。

圣上一出生,母妃便去世了。母妃逝世、父皇不亲,可以说他整个童年灰暗、孤单,一个人守着冷清宫殿慢慢度过。一直到成年,他在一众皇子中都毫无存在感,与透明人没什么差别。不过,也正是如此让他笑到了最后。后来的储位之争,先皇的五十多名孩子全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

故而,圣上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朝臣不能妻妾成群。可一旦被他知晓,一定会严惩不贷。一个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臣子,留着有何用?

第二章

&ldo;前几日,御史大夫参了你一本,说得正是此事。&rdo;说着,裴子戚笑盈盈从从怀里拿出一本奏折。&ldo;放心,我帮你扣下来了,陛下没瞧见。&rdo;

《良臣系统[重生]》第1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