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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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川干脆把她扛起来，带进浴室伺候她洗。

这一洗又是一个钟头，余乔出来的时候两条腿打颤，站不稳，浑身没劲。

陈继川却很精神，短发也好像吃了十全大补丸，借着发胶一根根立起来，刺拉拉的摸起来扎手。

陈继川坐在床边，垂着脑袋，把短发送到余乔手里，任她摸。

他有那么点不耐烦，&ldo;有意思吗？&rdo;

余乔笑，收回手说：&ldo;陈继川，你其实挺孩子气。&rdo;

他承认，&ldo;都是惯出来的。&rdo;

余乔说：&ldo;以后我还惯着你。&rdo;

&ldo;你说的啊，我记着了。&rdo;他把头抬起来，眉与眼都含笑，灿烂过窗外金色的光。

&ldo;嗯，我说的，陈继川小朋友。&rdo;

他凑过来亲她一下，短暂的又带着点难以形容的羞赧。

随即站起来，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余乔这才发现，他的套头衫上印着菲德尔卡斯特罗年轻时的头像，下面有一段拉丁文‐‐ablverá（历史将判我无罪）。

她忽而一愣，留一道侧影，在正午的阳光背面徘徊。

&ldo;还不走？&rdo;

陈继川已经拉开门，站在门边催促。

余乔快步上前，挽住他手臂，&ldo;你牵着我。&rdo;

陈继川一笑，&ldo;自己地盘还怕走丢了？&rdo;

余乔说：&ldo;嗯，我胆子小。&rdo;

&ldo;傻妞。&rdo;他拉着她的手，带上房门。

室内陡然一空，空气中仍残留着她的眼泪与他的汗滴。

窗台下，茶杯里，他们的玫瑰还开着，永远新鲜，永远浓烈。

陈继川带她到附近一家家常菜馆，等菜上齐，已经是下午两点。

余乔饿得狠了，但吃饭仍然是慢节奏，陈继川放碗的时候，她的进程才刚刚过半。

这时候，突然有人喊&ldo;小川‐‐&rdo;

余乔抬头，瞧见吧台方向走来一位穿棕红皮衣的女人，她的鞋跟尖利，踩在瓷砖地板上吧嗒吧嗒响。

陈继川站起来，&ldo;媛姐在呢。&rdo;

&ldo;月底过来盘账，没想到能遇上你。最近忙什么呢？跟消失了似的，根本找不到人。&rdo;

陈继川敷衍说：&ldo;没什么，都是瞎混。&rdo;

&ldo;跟我还不说实话？&rdo;她侧过脸，似乎这才发现坐在对面咬着小排骨的余乔，&ldo;这是哪一位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过？&rdo;

又要应酬……

余乔不舍地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再抬头已经带了笑，&ldo;你好。&rdo;

又不再组织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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