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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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匹迈着慢腾腾的步子拉远了的那辆大车按照头儿所指示的，跑了约莫五百米，又突然向后转，沿着刚才走过的路线折了回来。

当马车重新驶回客栈附近时，果然屋子已是门窗紧闭。马车本来都快顺顺当当地过去了，不料睡在路中心的一条狗突然跳起逃窜，狂吠不已，受惊的头马冷不防向路边一闪，几乎摔到路坡下面。车夫们赶紧把马儿拉回路当中来，于是车子复又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了。

大约十点半的样子，马车离开了大路，驶进左边一座阴暗幽静的小树林里。轮子才转了几圈，马车就被人挡住了。

&ldo;谁？&rdo;黑暗中一个声音盘问道。

&ldo;凯塞利克和伏盖尔。&rdo;马车夫答道。

&ldo;过去吧，&rdo;那声音说。

驶过几排树林之后，马车便进入一块林间空地，十五条大汉席地睡在青苔上。

&ldo;头儿在吗？&rdo;凯塞利克问。

&ldo;还没来哩。&rdo;

&ldo;他叫我们在这儿等他。&rdo;

没等多久。马车到了才半个小时的光景，那个头儿，就是晚些去客栈的那人，在十来个伙计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来了。加上已到的同伙，总共有近三十人。

&ldo;都到齐了吗？&rdo;他问道。

&ldo;全到了。&rdo;凯塞利克回答，看上去他在这帮歹徒中也是个小头目。

&ldo;蒂恰呢？&rdo;

&ldo;我在这儿。&rdo;一个响亮的声音回答道。

&ldo;情况如何？&rdo;头儿焦急地问他。

&ldo;一帆风顺，鸟儿已经关进笼子里了。&rdo;

&ldo;那么咱们就动身吧，赶紧一点，&rdo;头儿下令道，&ldo;六个人前面探路，其余的断后，车子走中间。多瑙河离这儿不到五百米，货很快就能卸完。货卸好后，伏盖尔把空车赶走，本地人悄悄回到自己家里，其余的人上驳船。&rdo;

大家正准备执行头儿的命令，一个在路边放哨的伙计飞奔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压低声音说：&ldo;有情况！&rdo;

&ldo;什么事？&rdo;强盗头子问道。

&ldo;听！&rdo;

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公路那边传来一支队伍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还听见有低沉的说话。他们距离此地不会超过二百米。

&ldo;我们先待在林间空地上，&rdo;头儿命令说，&ldo;让这批人先过去，他们看不见我们的。&rdo;

的确，由于夜色很浓，他们不会被人发现。不过，要是万一运气不好，这支往多瑙河方向去的队伍，是负责监察这一带的一班警察，那问题可就严重了。当然，他们大概不会发现驳船，何况驳船上也早有防备，就算这帮警察里里外外把驳船搜个遍，也不会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然而，即使这一支队伍没有怀疑赃船停在这儿，他们仍有可能埋伏在河岸附近。在这种情形下，把马车拉出去将是十分危险的。

总之，必须审时度势，见机而行。如果有必要，他们就在林间空地里等上一整天，晚上再派几个人到多瑙河边侦查侦查，确定没有警方力量时再作打算。

目前，头等大事就是不能暴露自己，千万不要惊动走近来的这支队伍。

《多瑙河领航员》第32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