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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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书也回他一记白眼，&lso;还要怎么站在你这边？我为他们那边才说了几个字？为我们这边又说了多少个字？&rso;

他两人以眼神打机锋。江彬大松了口气，笑道：&ldo;是是是……已经命他们入光孝寺习礼三日方准晋见，哎呀，到底是番邦蛮夷，不懂我天朝礼仪。&rdo;

晓书转过头来，笑道：&ldo;好啊，后日是吧，到时一定准时赴宴。&rdo;

该日诸事大吉。

晓书与龙小云入了宫，朱厚照见之大喜。&ldo;上仙……龙公子。&rdo;现在他对龙小云可是客气得很了，脑子里再不敢转什么不良的念头。

晓书笑道：&ldo;皇帝近来可好？&rdo;

这句话简直问到朱厚照的伤心处，欢颜一敛，一股怨气便直冲上来。若不是他敬重晓书，知道不能粗言相待，一句&lso;好个屁&rso;便想冲口而出。只见他眼睛四下一瞟，见身侧只有近侍并无文官，便压低了声音满腹委屈地道：&ldo;哼……若不是礼部早已定了今日要接见使臣，我早就拉着江彬又出巡了。&rdo;

晓书噗哧一笑，龙小云也不觉暗暗莞尔。

晓书细细打量，只觉朱厚照果然是比先前清瘦了一些，脸上神色也不比在宫外时来得意气风发，显得十分郁闷。宫中规矩多，他虽是天子也老被文官们束手束脚，大为憋气。

晓书温和地笑道：&ldo;皇帝还在生气么？&rdo;

气？

不，就算刚开始会被这些人气个半死，但这么多年，再大的脾气也早就那些人给磨光了。所以，他不是气。

恨？

不，也不全然是恨。他也知道，他们之中固然有沽名钓誉之徒，但也有真正忠君爱国的耿直之臣。他们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象他父皇一样，没有脾气（性情温和）、没有休息（勤政爱民），大臣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善纳谏）‐‐那，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明君了。

可是，谁要当那种没个性的明君？

自小他性子就贪玩好动，为了这个他从坐上皇位，耳边就没清净过。十六岁的时候劝谏书如雪片般飞来，大学士刘健将意见总结起来郑重上呈，一共五条大罪：第一、皇帝在宫内乱转。

第二、皇帝去北海划船。

第三、皇帝不带侍卫单骑出宫。

第四、皇帝喜欢打猎。

第五、皇帝乱吃零食。

看到这些大臣们精心收集的罪证他半天没吱声，能说什么呢？

这些人是不是忘了，他虽然是皇帝，但他也是个人哪！大臣们可以有爱好，为什么他就不能有爱好？为什么就一定要按他们的模式把他塑造成他们想要的人啊？！

&ldo;这日子腻味透了，谁想一直这样过下去啊……&rdo;他摇摇头，神情大为感叹。

晓书与龙小云对视一眼。

朱厚照可不是那种软弱无能的皇帝，他除刘瑾灭安化便可看见他是何等狠辣。但他心中如此憋闷都不拿大臣们出气，可见他性子虽然荒唐胡来却不是残暴嗜杀之人，心中也明白是非对错，这也正是二人同情他处境的原因。晓书想了想，展颜笑道：&ldo;皇帝何必心灰意冷？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便又是海阔天空。&rdo;

&ldo;海阔天空？&rdo;朱厚照踱到窗前，沮丧地凝视红墙黄瓦。&ldo;在这四面墙中我又怎么可能做到海阔天空呢？&rdo;

这深宫有时更象一个华丽的牢笼，在这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啊……

转眼去看晓书与龙小云，两人同为男子，一般高矮气质南辕北辙，站在一起却是十分相配，一人冷傲，一人明朗，仿佛互补。而最难得的，是眼波流转间仿佛已尽知对方心意。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便是这样吧。

朱厚照瞧得呆了，心中羡慕。忽然道：&ldo;……上仙，不知我有没有命定之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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