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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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钱夕蕴！&rdo;
&ldo;干吗，没用了，心死了，叫再大声都叫不活了。&rdo;
第十八章
随着天色慢慢暖和了，丝栈的生意也越来越忙了。展家丝栈降价而引发的混乱，还在持续，这一年的丝商大会，更显得凌乱了。
展越浩皱着眉，满脸的不耐，眼眸惺忪显得很昏昏欲睡。面前的那些老家伙们还在闹，从百年前的辛酸史，一直说到现今，滔滔不绝，唾沫飞溅。就连一直向着展越浩的老会长，都亢奋了。
&ldo;越浩，你好歹也给大家一个交待。这样说降就降，会导致丝市大乱。&rdo;见展越浩始终不发一言，老会长耐着性子，面色凝重地劝着。先前严峰府上的那次宴会，他还以为展越浩只是随便说说，这小子性情怪，又容易冲动，时常会突然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却没料到，那之后展家丝栈竟然真的开始降价了。
&ldo;我又不是扬州丝商会的，没义务要维护你们的市场规则。&rdo;看在老会长的面子，展越浩终于还是开口了。
可这话却着实把大伙气得不轻，四周又一次的喧哗了起来。
&ldo;周叔，不是我们要闹，你看他这副样子！&rdo;最先气不过的是个年前刚入丝商会的年轻人，到底是初生牛犊，天地不怕：&ldo;展越浩，你到底清不清楚现在的时局。我们的丝绸质量和姑苏根本不能比，去姑苏进货成本又太高。你家底厚，经得起亏本，我们可经不起。&rdo;
&ldo;丝绸质量不好是你的事，这也要怨我吗？我只是降了自家丝绸的价格，没有逼着你们跟风。&rdo;越浩显得很哭笑不得，搞不明白这都是些什么人呐，走路走不稳，还怨人家地没铺平。他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该把夕蕴带来，如果她在，一定会把这群家伙骂得哑口无言。
&ldo;展当家的，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既然把家业搬来扬州，就该遵守扬州的规矩，考虑到大家的利益。展家丝栈本来就生意好，这么一来，如果我们不跟着降价，都会活活饿死的。&rdo;这回说话的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语气要比刚才那个年轻人缓和不少。
展越浩飘了他眼，很快就认出了，他所经营的丝栈是扬州一家老字号。三年前，老当家的死了，身为长子，他扛下了家业，却应了那句古话：富不过三代。
&ldo;不好意思，我是商人，只注重自己的利益。至于其他人，自求多福。&rdo;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其他人气得都快说不出话了。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向老会长，在眼神攻势地微逼下，刚过古稀之年的老会长干笑了两声，只好挺身上前，&ldo;越浩，别没规矩，这里很多都是你的前辈。你当日来扬州的时候，曾说过是来帮老朽的，怎么尽添乱。&rdo;
&ldo;我记得……&rdo;越浩抿了抿唇，一脸无奈。当时他也不过就是一句戏言，这老家伙竟一天到晚拿着这句话牵制他：&ldo;我说了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不是说，这个丝商会是一盘散沙，形同于无，让你觉得心有余力不足了吗？呵，你看他们现在多团结，自家门前雪都不扫了，只管他人瓦上霜了。&rdo;
&ldo;你这话什么意思？&rdo;
笨！那么明显的讽刺都听不出来。越浩没好气横了眼大吼大叫的那人，&ldo;如果你们觉得这样下去会活活饿死，我不介意花点银子帮你们度过这一关，代价是什么，你们也应该很清楚。想要银子的，可以来展府找我。&rdo;
周遭静了，谁也没有再说话。就算有些人原本料想到了展越浩降价的真正目的，可当听他这样说出来，还是不免惊讶。他想逐步吞并扬州的丝绸市场，这份野心，让人胆寒。
&ldo;好了，都散了吧，你们不就是要一句话嘛，他也给你们了。&rdo;反而是老会长，很平静，轻挥了下手，意在逐客：&ldo;越浩，留一留，我还有话想跟你说。&rdo;
人群渐渐散去，越浩靠坐在椅上，懒懒的，看向周叔的目光却很凌厉。良久后，他反而主动开口了：&ldo;周叔，是想劝我收敛下吗？&rdo;
&ldo;一家独大会很惨，你经商那么多年，结得仇家还算少吗？是忘了钱塘展府的那场大火吗？&rdo;
&ldo;没忘，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你放心，我会适可而止，不会影响扬州丝市。&rdo;
只是一瞬间，展越浩就像变了个人般，深邃的眼中浮出几丝恨意。凝视了他片刻，周叔转过头，叹了声：&ldo;该放的还是放下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在扬州安了家，奇書網收集整理又娶到了她，何必执着。&rdo;
&ldo;呵呵，周叔，你最近是不是时常和智元大师论禅，怎么说话越来越像他了。&rdo;
&ldo;是呀，大师说，在你死之前，千万不要告诉你他的下落。&rdo;周叔想到了大师说这话时的表情，不禁觉得心酸，做大师做到这份上，也算一种境界啊。
&ldo;还用说，不就是去偷偷看师太了嘛。难怪大师喜欢和你聊天，老来念旧情，周叔也是同道人啊。&rdo;
&ldo;……&rdo;周叔垂下头，对于大师百口莫辩的无奈，终于感同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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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展府的饭厅和往日比起来冷清了些许，越浩留在了周叔那用晚膳，盛雅便借口身子微恙没出现；吴越又不知去了哪做善事，好些天不见人影了；东叔去接小弟了。偌大的饭厅，只有方明婕姐弟俩。
一餐饭，便也就在这样的静谧里消磨着，直到如乐蹑手蹑脚地跑来张望了会，刚巧落入方明婕的眼中。她搁下手里的碗，冲自己的丫鬟招了招手，喊住了如乐：&ldo;去把我刚才炖的燕窝拿来……如乐，那些燕窝是我从老家拿来的，很补，你拿去给你家夫人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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