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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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苏堇头骨破碎的尸体在城市中的一条小巷子里被发现了。
3 梁栋的故事
&ldo;你记得不记得那一天?&rdo;我一边用指甲剪剪着烛花玩，一边问梁栋。他的神情有些紧张：&ldo;哪一天?&rdo;
&ldo;那一天。&rdo;我说。我看着梁栋的眼神显然有一些狠毒，梁栋惊慌地应付着回答：&ldo;哦，哦。&rdo;
这个人简直让人提不起说话的兴致。我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梁栋，然后露出一丝微笑：&ldo;哪一天都行，随便哪一天。梁栋，有个传说你知道不知道?&rdo;
&ldo;什么传说?&rdo;
&ldo;传说死掉的人偶尔会回来找杀害他们的人报仇。梁栋，你说如果苏堇回来了，她会去找谁呢?找那个神秘的罪犯敲头?&rdo;我笑吟吟地问梁栋，他的手一震，杯子几乎打翻在桌子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大口地喝了几口水，擦擦嘴回答：&ldo;当然，当然……她也许会找敲头的。毕竟她是敲头狂杀的嘛。你说呢?&rdo;他紧紧衣服，&ldo;你这房子怎么这么冷?&rdo;
我不理他，脑子里忽然起了恶作剧的想法：&ldo;梁栋你知道不知道，一直有这种说法，说死人的灵魂会占据活人的身体，要不我们来做个选择题，现在坐在你对面的是谁?苏堇呢?还是杜若?杜若是不是其实早已经死了，就像她家楼上的电梯管理员一样?&rdo;
&ldo;别说了!&rdo;梁栋一声断喝，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黑暗中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是如何变化的，但想来必然有趣得很。&ldo;我开玩笑的。&rdo;我在他对面轻声笑着问道，&ldo;警察都问你什么了?&rdo;
&ldo;问我那天吃完饭之后苏堇的行踪。&rdo;梁栋没好气地回答。
&ldo;那你告诉他们了没有?&rdo;
&ldo;告诉他们什么?我又不知道!&rdo;梁栋再一次暴怒，手把水杯攥得直响。就在这同一个瞬间我也叫起来：&ldo;你的右手袖子上有血!&rdo;
梁栋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袖子，那里正有一小片殷红色渐渐浸透蔓延，越来越大。梁栋的脸上露出恐惧至极的神色，用力甩着右手，然后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脱下来并且大吼：&ldo;不可能!你少胡说八道!三天前我穿的不是这套衣……&rdo;
他忽然停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慢慢收起指甲剪攥在手心，真烫。&ldo;我就知道是你。你这老色狼。你跟她上过床了?&rdo;我说。
梁栋忽然显得彻底镇定下来，他整整衣服，四平八稳地坐在对面，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ldo;不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谈谈好了。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因为今天苏堇给我打过电话。&rdo;我慢慢地说，梁栋全身一抖，接着用力按住腹部，面目扭曲。
&ldo;是我。那天饭局结束之后我就送苏堇回家，一路上她非要让我离婚，还说要是不离就告我强奸。我把她带到那条小巷子里商量，怎么说都不行，后来她还拿出一盘带子说是我和她做爱的录像，要是我不答应就寄给我老婆。&rdo;
&ldo;然后呢?&rdo;
&ldo;我没有办法，装作掉了东西，在地上摸起一块石头砸死了她。&rdo;梁栋慢慢放开手，狞笑着看我，&ldo;你什么都知道了，还想活吗?&rdo;
&ldo;看你开价多……&rdo;正在这时桌子上蜡烛的火焰一颤。我的笑容在瞬间凝固，呆呆地看着梁栋身后，用一种近乎恐惧的嘶哑语气低声喊道，&ldo;苏……&rdo;
梁栋在一瞬间崩溃了。他迅速回头，这个错误要了他的命。我迅速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重重砸在他后脑勺上，梁栋像被砍倒的树一般摔在地上，我怕他还有还击的力气，扑过桌子又砸了他的头几下。梁栋放弃了抵抗，伸出双手捂住头，断断续续地说道：&ldo;别打了，你报警吧。&rdo;
我看了看他，握着烟灰缸走到桌子旁边拨通电话。
&ldo;喂?&rdo;我有气无力地问道，&ldo;110吗?是，我报案……&rdo;
地上的梁栋一动不动，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只剩下短短一截的蜡烛不断晃动着火焰垂下泪来。
4 我的故事
梁栋被警察带走了。警察在我这里进行短暂审讯的时候他就全部供认不讳，我只是说我很怀疑凶手就是梁栋，因此不断拿话套他，在他原形毕露向我袭击的时候骗他回头，然后打晕了他。梁栋对我说的事实没有异议。警察们和我握手之后就带他出门了。片刻后，楼下警车的声音渐渐去远。我走到窗口，看着闪闪的警灯消失在夜色里，叹了口气。
夜色真美。
梁栋是个白痴，他居然真的以为苏堇是他杀的。不错，他是拿什么东西打了苏堇的头，但他那点业余水平完全不足以把苏堇打死。梁栋没有犯罪的天分，他太胆小，太脆弱，并且随时会后悔。
梁栋逃离现场的时候苏堇一度昏迷，后来终于被寒冷的夜风吹醒，她动不了，坐在小巷子里呼救，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凄厉低微的声音溶解在无边的夜色里，毫无作用。之后苏堇才想起来应该打电话，她应该打给警察却鬼使神差地打给了我。我叫她不要声张，迅速赶到出事地点。
苏堇半坐在血泊中，但看上去气色还可以。她的第一句话是：&ldo;梁栋打我。&rdo;
《新惊魂六计：旧衣柜里谁在哭》第4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