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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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天问是做过检察官的，用词的精准度应该比自己更甚。他既然使用了这个词，就说明他将那起事故定义为了&ldo;意外&rdo;。

意外，与任何人的主观意志无关，甚至不是任何人希望发生的事情。

&ldo;你以为这是人为的，是么？&rdo;汤天问说：&ldo;那你想不想知道，在我的眼里，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rdo;

&ldo;您说，我洗耳恭听。&rdo;宋暮雪说。

&ldo;当年，公安局查获了几个拐卖人口的犯罪嫌疑人，也就是后来接受庭审的那一批。但是在这一灰色产业链上，他们并不是源头，也不是起源，只是爪牙。失去他们也许会有点麻烦，但不至于伤筋动骨。公安局察觉到这一点，希望通过这几个人顺藤摸瓜，抓到幕后的大鱼。&rdo;

&ldo;大鱼身份不一般，获得信息的速度超出预料，一时间跟警方胶着对峙。看得出来他们有点儿想把这几个人捞回去，但同时也做好了壮士断腕的准备。&rdo;

&ldo;幕后的大鱼试图打通法院的关节，贿赂了几位同志。但这几位都是好同志，很快将这件事情上报。法院跟公安局合计，打算假戏真做，先放过这几个爪牙，用他们当诱饵，将幕后大鱼一网子全捞起来。&rdo;

&ldo;这个计划不合规矩，但有效。上头的人将计划列为机密，心照不宣地执行着。但没有人想到，这案子被交到了你妈妈手里。&rdo;

汤天问看向宋暮雪说：&ldo;你妈妈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她不允许任何不合法律的事情发生，哪怕是为了抓获更大的罪犯。她不愿意合作，上头还给她施压，找她谈过话。&rdo;

&ldo;再然后，你父母就出了意外。这起案子被交到我手里，我根据计划，判了他们无罪释放。&rdo;汤天问看着宋暮雪，叹了一口气道：&ldo;当年你旁听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你的眼神令我印象深刻，从那时候起，你就在谋划着追查这件事情了吧？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内幕。&rdo;

宋暮雪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看见汤天问紧紧地盯着自己，说：&ldo;没有！任何！内幕！听到了么？&rdo;

眼神里充盈着生机和执念，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宋暮雪看着自己在对方眼睛里的倒影，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这句话是提醒，是暗示，但绝对不是结论。

第100章悔棋

汤天问的眼神和表情看上去格外严肃，不像是试图堵住宋暮雪的疑虑，更像是附和和警告的综合体。

汤天问一定也在追查这件事情，所以才知道自己的动向，才会将自己叫出来谈一谈这个。

宋暮雪心情有些激动，身体忍不住向前倾，道：&ldo;那&lso;大鱼&rso;抓到了么？&rdo;

汤天问摇了摇头，说：&ldo;没有抓到。鱼潜入海，就再也抓不住了。大鱼之所以能长大，不就是因为它表面滑不溜秋，不容易被抓到么？不过只要网够大，总能够网住的，你觉得呢？&rdo;

宋暮雪点了点头，说：&ldo;没人能够逃脱制裁。&rdo;

&ldo;你真的跟你妈妈很像，&rdo;汤天问说：&ldo;关于你父母的车祸，不要再查下去了，只会是无用功而已，毕竟，没有任何内幕。&rdo;

汤天问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暮雪一眼，宋暮雪没有说话，抿了抿嘴唇。

&ldo;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葬礼？&rdo;汤天问却又突然转移了话题。

宋暮雪顿了顿，问：&ldo;什么葬礼？&rdo;

&ldo;一位老朋友的葬礼，你父母也认识。&rdo;汤天问说：&ldo;去那边的车票还有很多，现在临时买还来得及。&rdo;

宋暮雪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八点钟了。她答应了寇霜要去大礼堂接她，可现在汤天问的邀请……

宋暮雪将手机塞回到兜里，说：&ldo;我能问一下，老朋友是谁么？身为父母的独女，我暂时还不知道，父母有哪位老朋友近期过世。&rdo;

汤天问邀请自己一块儿去参加葬礼，还是在这个敏感的谈论陈年老事的场合，这说明这位&ldo;老朋友&rdo;跟这个事件有关，宋暮雪很清楚这件事情。但跟寇霜的约定刻在脑子里，还有半个小时，如果能口头上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就皆大欢喜。

汤天问说：&ldo;你父母所在福利院的老员工了，扫地的，身体不好，前几年才退下来。他那边有些资料，本来早就说好有空问他去拿，没想到这个&lso;有空&rso;，就已经是葬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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