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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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龙直接押着他来了警察局,将自己关在这个小审讯室之后,就一直没有人进来了。
没人审问,也没人送一杯水。他脸上有些刺疼,喉咙跟火烧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路仁义以为进来的会是张志龙,抬头,却看见宋暮雪走了进来。
很奇怪,那一瞬间他对宋暮雪充满了怒气。也许是因为他预期是张志龙却进来了宋暮雪,也许是因为……寇霜对他的暗示生效了。
宋暮雪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并且质问道:&ldo;我让你觉得不满意了么?这眼神不一般啊,我都有些怕了。&rdo;
路仁义吓了一跳,连忙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将异样的情绪全部忘却,才换上嬉皮笑料的表情说:&ldo;美女姐姐,能不能说一句喜欢我?&rdo;
宋暮雪一边坐下一边觉得奇怪,说:&ldo;前几天帮你搬宿舍,今天替你做担保,也许你真的需要一个监护人。&rdo;
&ldo;我已经成年了,&rdo;路仁义不由自主偏过脑袋,却还是催促道:&ldo;你说啊,我想看看你的眼神。&rdo;
刚刚宋暮雪提到眼神的事情,路仁义才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
他的心态变了。
也许心理学的作用比他想象得要大,他爸也是这样暗示他自己的么?
宋暮雪摇了摇头道:&ldo;我不会满足刚成年男生隐秘的心思,你对我来说跟妹妹没有什么差别,现在我们来聊聊正事儿吧。&rdo;
&ldo;不是妹妹‐‐好吧,什么正事?&rdo;
&ldo;他们叫我过来的时候,说你跟踪张志龙被逮个正着,正要以妨碍公务罪治你。&rdo;宋暮雪慢条斯理道:&ldo;你跟踪张志龙,得到什么有效信息了么?&rdo;
&ldo;你现在是我的律师么?还是保释人?&rdo;路仁义愣了愣,不自觉地看向角落里的摄像机。
如果此刻宋暮雪是以律师的身份坐在这里,那么警察无权记录这场对话;反之,对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不同的情况决定了他要说些什么,要怎么说。
宋暮雪看着他,说:&ldo;你希望我是什么?你选律师,我跟他们说关了监控,你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你选保释人,我们就谈论分析你如今的行为。&rdo;
宋暮雪的眼神很干净,说是让路仁义选,言行里便没有任何倾向,全由路仁义自己做主。
路仁义看着宋暮雪,犹豫思考了片刻。
&ldo;妨碍公务罪?张志龙那时候在干什么?不是闲逛么?&rdo;
&ldo;张局长正要跟他的线人接头,说明他即将退休的事情,并且指派另外的接头人。可你的出现惊动了线人,线人跑了,张局长的计划失败了‐‐这就叫,妨碍公务。&rdo;宋暮雪将警察告诉她的事情原样复述,又问:&ldo;你跟踪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你想从张局长身上得到什么?&rdo;
原来真的是妨碍公务,路仁义心里并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警察说要处理他,说不定是真的,说不定他身上会留下案底。从这个角度来说,选择身为律师的宋暮雪会是正确合理的。
但……宋暮雪多问了他两句话,这让他觉得对方是可以相信的,寇霜也是。
路仁义说不出,为什么他能从宋暮雪的脸联想到寇霜,但他想起了寇霜对他说的话。
【当能够跟你爸爸比肩的时候再来找我,我告诉你一切。】
再看看宋暮雪的脸,想到自己刚刚见到对方时自己的心情,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ldo;美女姐姐,我喜欢你。&rdo;
&ldo;嗯?&rdo;宋暮雪当时正在低头喝水,听路仁义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没有喷出来,也没有立刻抬头用诧异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而是不慌不忙地将唇间的水咽下,才看着路仁义。
&ldo;我在想,如果我把这句话对着自己重复一百次一千次,我是不是就真的喜欢你了?&rdo;路仁义看着宋暮雪姣好的面容,说:&ldo;我们班上有一个女孩儿,之前跟我坐同桌。&rdo;
&ldo;她初中时成绩好,考上高中时比我低了一分。上高中之后反而有些吃力,被我远远甩到了身后。她很好强,我很确定,最初她非常讨厌我,甚至连听到我的声音都烦。我故意气她,课间就在她耳边不停地唱跑调了的歌儿,她就更讨厌我了。&rdo;
&ldo;这样同桌了一年多,到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同班同学突然开始开我们俩的玩笑,说我们俩是一对儿。又过了一阵子,她就变了,好像真的对我产生了好感,看我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猜她喜欢我。&rdo;
宋暮雪安静地听路仁义讲完了这个充满青涩气息的校园单恋(?)故事,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ldo;你喜欢她?&rdo;
&ldo;这跟今天的话题无关,&rdo;路仁义飞快否认道:&ldo;我是想说,她喜欢我,是因为她&lso;觉得&rso;她喜欢我。班上的人说了太多遍,就好像是心理暗示一样,慢慢连她自己都觉得我跟她是一对儿,从而对我产生好感。我觉得是这样的,美女姐姐,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rdo;
&ldo;我不否认。&rdo;
&ldo;&lso;喜欢&rso;这种积极正面的情感,是能被熏陶被暗示的,那负面的情感呢?&rdo;路仁义脸上半痞神情逐渐消失,被认真的探索欲代替,&ldo;十几个人不停地说我们是一对儿,她就真的喜欢我了,那如果有人一直对她暗示,说是我害她成绩下滑,说她恨我呢?那样情况是不是会大有不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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