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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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瞧着,便忍不住双颊热烫,窜上红晕。
早些年不懂事,只知道自己喜欢待在师尊身边,很喜欢很喜欢,她以为那叫「依赖」,年岁渐长,读的书多了,才逐步明白,原来,那叫「依恋」。
依恋着师尊的好,师尊的陪伴,师尊的纵容,他亦师亦父,虽无血缘,却更胜家人,家人仅仅陪她七年,而与师尊的八
个年头,仍能继续累加上去……
希望一个八年,再一个八年,再再一个八年……永远不分开,多好。
他在翎花面前止步,看徒儿一脸愣呆,表情可爱,像头小鹿似的,近来越常见到她这副傻模样,脸还那么红,是给晒伤了吗?
「净瞧着师尊做什么?师尊脸上脏了?」他出声,翎花小小震了震肩。
「没、没呀,师尊脸上只有干净……」还有,好看。
她越来越觉得师尊好看,总是教她着迷,双眼不由自主往他偷偷瞟去。
「倒是你,晒得脸都红了,练武练到忘了时辰?」
翎花摇头,却不知怎么搪塞,只能双手捂颊,祈求脸上乱七八糟的彩霞快快退散。
不是日光晒红?那倒仅有一次,见过她满脸通红,几日都消退不了。
「……还是月事来了?」师尊云淡风轻脱口,浅然的像在问今日的汤够不够味?
翎花脑门一炸,理智都糊了。
师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那件事……翎花窘到深处无怨尤,每想起一回,恨不能挖个地洞埋掉自己。
少女初潮来时,措手不及,她娘亲走得早,没教过她这些事,前些年跟着师尊,一个男人自是无此困扰,理所当然忽略她的成长,于是乎,血淋淋的第一天,翎花真心以为自己罹患绝症。
若说死期将至,翎花最舍不得的一定是师尊,要弃下他,留他孤独,翎花很是自责,扑进师尊怀里,抽抽噎噎,涕泪交错,又是道歉又是伤心,说了好多放不下的遗言,号啕着不想离开师尊,哭了足足半个时辰有余--
那时的师徒俩,一个哭得不能自已;另一个,竟也做出反常之举,打横抱起她,直奔出村,在她浑浑噩噩之间,听见贴近耳畔的心跳声,如此响,如此急……
不知师尊要带她往哪儿去,她只记得哭,只记得紧抱师尊不放,若是下一秒就会死去,起码也要珍惜短暂光阴。
隐约听见师尊一脚踢开门,落下一句「快治她!」,她便被放置在一张床上,哭肿的眼儿,无暇去察看身处何处,又有何人靠近,师尊自始至终都抱着她。
「你别碰到她,谁沾上你谁倒霉,拿线来!」师尊如此无礼且严厉的口吻,她头一回听见。要人医治,却又不容人触碰她。
那人咕哝几句,估计不是什么好听话,随即感觉细线绕过手腕。
「……这是来寻我开心,还是找碴?老友,你认真的吗?不要以为我不会抄扫帚赶人。」
「谁有心情与你说笑了。」师尊与那人,冷声应话。
「……你知道女娃儿长大了,本就该来的那玩意儿吧?」陌生声嗓百般无奈,似乎也难以启齿详述,只好将烫手山芋抛给下一人「徒儿,带下去,好好「处置处置」。」
翎花遭人给拖走,这一回,师尊没有护她,彷佛明白了她「绝症」为何。
接下来,对小小翎花而言,才是另一种境地的体悟。
陌生声嗓口中的「徒儿」面貌,翎花没有瞧得很清晰,只知是个姑娘,开始「教导」她该有的常识,巨细靡遗到--月事来时,如何以草木灰和布条钽制衬垫;月事期间哪些食物少沾;月事结束后能饮用哪些补血汤药……再到为何女人有月事这玩意儿,它之于传宗接代的重要性,约莫几岁开始几岁结束。
「徒儿」恪尽职责,虽然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半丝起伏,脸上更是仅有一种表情,可该说的、能说的、衍生的、八竿子只打得着一些些边的,她全都说了--这也是为什么翎花被迫看完十幅秘戏图,解释「生孩子」那档事,哪种姿势易受孕,哪种体位最省力……
《瘟神与花》第11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