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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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rdo;滑溜说，&ldo;小鸟、简特利……&rdo;

&ldo;我说的是这个房间。&rdo;

他转身看见她站在担架和各种附属设备旁。&ldo;那就是你了。&rdo;他说。

&ldo;这是你的房间?&rdo;她望着用胶带贴在墙上的绘画：法官、调查员、碾尸者和女巫的概念画。

&ldo;用不着你担心。&rdo;

&ldo;你别打什么歪主意。&rdo;她说。

他望着女孩。她的嘴角有一大块赤红色的伤痕，漂白的头发仿佛静物模型般竖立。&ldo;我说过了，用不着你担心。&rdo;

&ldo;小子说你这儿有电。&rdo;

&ldo;对。&rdo;

&ldo;那就给他接上吧。&rdo;她转向担架，&ldo;虽说耗电量不大，但电池迟早会用完。&rdo;

他穿过房间，低头看着那张憔悴的脸。&ldo;你最好跟我说实话。&rdo;他说。他不喜欢导管，看见一根导管插进鼻孔，他想一想就反胃。&ldo;这个人是谁，非洲小子到底怎么他了?&rdo;

&ldo;不是他干的。&rdo;她说，按了几下用银色胶带固定在床脚上的生物指标监控仪，面板上浮现出读数。&ldo;快速眼动期的比例很高，就好像他一直在做梦……&rdo;担架上的男人被捆在崭新的蓝色睡袋里。&ldo;不管他是谁，反正他出钱给小子。&rdo;

男人的额头贴着传感器网，黑色线缆沿着担架边缘延伸。滑溜顺着线缆望过去，发现它通向一个鼓鼓囊囊的灰色物体，这东西占据了各种附属设备中最显眼的位置。拟感?看着不像。赛博空间的接入设备?简特利很了解赛博空间，至少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但滑溜不记得有谁愿意失去知觉但保持连线……人们接入就是为了乱逛。戴上传感器，他们就去了别处，全世界所有的数据积累起来，变成一整个巨大的霓虹都市，你可以到处巡游，与它互动‐‐至少是用看得见摸得着的手段互动，如果你不这么做，就不可能找到你需要的特定数据，因为那地方实在太复杂了。简特利管这个叫符号化。

&ldo;他出钱给小子?&rdo;

&ldo;对。&rdo;她答道。

&ldo;做什么?&rdo;

&ldo;让他保持这个状态。还有把他藏起来。&rdo;

&ldo;为了躲谁?&rdo;

&ldo;不知道。他没说。&rdo;

寂静随之而来，他听见男人的呼吸声，平稳而粗哑。

第03章马里布

屋里有股味道;始终存在的一股味道。

这股味道属于时间和带着咸味的空气，也属于建得离大海太近的昂贵房屋的熵性。或许还是短暂但时常无人居住的场所的特有气息，好动的居住者来来去去，房屋随之开开关关。她想象空荡荡的房间，锈蚀的斑痕之花悄然在镀铬表面盛开，浅白色的霉斑在晦暗角落生根。设计师像是承认了永恒不变的变化过程，允许这儿存在一定程度的锈蚀;晒台边粗大的铁栏杆被经年水花啃得细如手腕。

《神经漫游者：重启蒙娜丽莎》第5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