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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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在工厂充当厨房的房间里煮好了咖啡。这层楼铺着卷角的塑胶瓷砖，一面墙边有一溜亚光不锈钢水槽。窗框上贴着透明防水布，随着气流吸进吸出，滤出的乳白色辉光使得房间看起来比实际上更冷。

滑溜走进房间，问：&ldo;存水还够用吗?&rdo;小鸟的职责之一是每天早晨去屋顶检查水箱，捞出被风吹来的落叶和偶尔有之的死乌鸦。接下来他要检查过滤器的密封垫，要是存量不足，就放十加仑新水进去。十加仑水从过滤器流进净水箱需要大半天的时间。简特利之所以能容忍小鸟的存在，主要就是因为他愿意尽心尽力做好这件事，不过小鸟的内向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在简特利眼中，小鸟基本上就是个隐形人。

&ldo;还很多。&rdo;小鸟说。

&ldo;我能洗个澡吗?&rdo;雪莉问，她坐在一个旧塑料包装箱上。她有两个黑眼圈，像是根本没睡觉，不过她用化妆遮住了伤痕。

&ldo;不行。&rdo;滑溜说，&ldo;没办法，这个季节没法洗澡。&rdo;

&ldo;我想也是。&rdo;雪莉郁闷地说，缩进她那几件皮夹克里。

滑溜给自己倒了最后一杯咖啡，站在她面前喝。

&ldo;有什么问题?&rdo;她问。

&ldo;有啊，你和楼上那位。你怎么跑到楼下来了?不需要守着他吗?&rdo;

她从最外面一件皮夹克的口袋里掏出黑色呼叫器：&ldo;要是有变化，这个就会响。&rdo;

&ldo;睡得好吗?&rdo;

&ldo;好，好得很。&rdo;

&ldo;我睡得不好。雪莉啊，你为非洲小子做事多久了?&rdo;

&ldo;差不多一周吧。&rdo;

&ldo;你真有医技执照?&rdo;

她在一件套一件的皮夹克里耸耸肩：&ldo;反正足够我照顾伯爵。&rdo;

&ldo;伯爵?&rdo;

&ldo;对，伯爵。小子有次那么称呼他。&rdo;

小鸟打个哆嗦。他还没来得及做发型，所以头发朝四面八方支楞着。&ldo;万一，&rdo;小鸟胆怯地问，&ldo;他是吸血鬼怎么办?&rdo;

雪莉看着他，&ldo;你开玩笑吗?&rdo;

小鸟瞪着眼睛，严肃地摇摇头。

雪莉望向滑溜：&ldo;你这位朋友玩操控台沉迷了?&rdo;

&ldo;不存在吸血鬼。&rdo;滑溜对小鸟说，&ldo;吸血鬼不是真实的，明白了?吸血鬼只存在于拟感节目里。他绝对不是吸血鬼，明白了?&rdo;

小鸟慢慢点头，看模样并不放心，风吹得塑料布鼓了起来，乳白色的辉光洒满房间。

《神经漫游者：重启蒙娜丽莎》第12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