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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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还不睡的贼，是他本尊。

程心说：&ldo;口渴。&rdo;

她加快脚步下楼，开了灯在厨房灌了一杯温水，满足了才回楼上去。

走到二三楼的中段楼梯，她折返下去，站在楼梯口朝客厅说：&ldo;阿爸，桂江最近有无招工?我有个朋友正在找工作。&rdo;

阿爸拿眼看她，面无表情，&ldo;你什么朋友?&rdo;

&ldo;小学一个同学。因为家里穷，所以未毕业就辍学了。&rdo;

&ldo;小学未毕业?&rdo;阿爸拧眉，似乎在想什么，一会才正色道：&ldo;不是我看不起学历低的人，你阿爸我就是无学历的人。但时代不同了，以前谁都读书不多，差别不明显。而今时今日，前年大学扩招，莫讲话等出年会有大批大学生毕业就业，就仅仅今年，已经有不少大专生出来混了。这样的时势，一个连小学毕业证都无的人，我安排他去工地搬搬抬抬做粗重工夫，他有无意见?无就好办。&rdo;

程心听完这番言辞，倍感意外。

她点点头：&ldo;我知道了，我先问问他的意思。&rdo;

转身往三楼去。

二楼客厅在视野范围内消失之前，程心又悄悄低头望了眼阿爸。

他木头一样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椅，毫无情绪地观看节目，实在猜不透他这是在享受什么乐趣。

翌日上午，程心原计划八点起床，谁知睡得太沉，听不见闹钟声，等扎醒时，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

她火急火燎洗刷，奔去郭宰家送药。

敲过门，来开门的竟然是小孖。

程心惊问：&ldo;你怎么在?&rdo;

小孖哈哈：&ldo;我走路经过这里，发现他二楼房间几年不动的窗帘居然拉开了，以为有道友躲在里面，就敲门大叫，想吓吓他们，结果他出来开门，将我吓了一跳。&rdo;

他感慨：&ldo;消失几年的人突然冒出，太可怕了。&rdo;

郭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ldo;怕你个死人头。&rdo;

从厨房传来的，还有水声。

仍愣在门口的程心又听见客厅里有电视声，马上进去看了眼，电视机当真开着。

不过几年没用的机器老化了，画面花花斑斑，清晰度很低。

她惊讶了，往厨房边走边急问：&ld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来水来电了?&rdo;

厨房里的郭宰：&ldo;我早上无聊出去乱逛，在街口碰见丽姑，聊了几句。原来她女婿的哥哥在电站工作，她就当场帮我联系他了，然后又托在水利会工作的朋友帮忙，很热心。至于欠费要明天才能交。&rdo;

他抬眼，见程心走到自己身边，她感叹：&ldo;丽姑真好。&rdo;

郭宰笑：&ldo;是啊，出门遇贵人。&rdo;

程心看仔细他，问：&ldo;你在做什么?&rdo;

郭宰站在洗碗池前，拿家里能用的所有锅盘瓢一个个接水，接满一个换一个。

他下巴朝哗哗淌水的水龙头抬了抬，无奈道：&ldo;水来了，不过水管生锈，出来的水全是锈黄色，我不敢饮，就放一放。这些水只能拿去冲厕所。等会冲凉房也要放呢，也不敢用来洗身。&rdo;

厨房灶台上已经放了好几锅黄色的浊水。

程心恍然：&ldo;啊，真会过日子。&rdo;

郭宰笑了笑，没接话了。

这些日常习惯，无不是郭母教的。

程心起床晚，来得晚，在郭宰家没呆多久，就十二点了。她将从家里带来的药帮郭宰放好，告辞：&ldo;我要回学校了，先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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