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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大将军愁眉苦脸:“腹泻腹痛倒下一半,蛮族又乘着这个时候进?犯,内忧外患赶在?一起了啊!”永安侯还算冷静,道:“已经着人去清点了,看看有多少士兵可以出征。蛮族人少,想必也?用不?了太多人。”话是这么说,但蛮族人生?性奸诈狠辣,体?型比大历人高大不?少,说一个顶十个也?不?为过。因此如?果不?安排更多的人手,怕会有不?好的结果。没一会,有人来报,说只有三千人可出战。“三千?”封将军急迫:“不?行,等不?及了,敌方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城门口,我们不?能叫他们靠近!”这些年的战场一直都是外围,不?敢让蛮族人过来,生?怕留下什么后?顾之忧。说起来,还是因为傅长黎的黑甲兵才得以提前知道消息。永安侯道:“长黎那边也?有一些人手。”封将军原本想说,十几个人够干什么,蛮族人可是来了近千人!但转念一想,那些是傅长黎训出来的黑甲兵,精兵中?的精兵,各个都是神射手。吴将军不?再耽误时间,立刻下令,叫封将军亲自带人,与傅长黎远近配合着打,先抵住这一轮攻击再说。等人走了,吴大将军重重的坐在?凳子上,满脸忧愁。“去叫魏大夫过来,我问问他士兵们还有多久能恢复。”“是!”魏大夫来了之后?如?实?相告,“保守估计还要五天。”“战场上瞬息万变,你可知五天会发生?什么?”魏大夫一脸为难:“可……”吴大将军打断他:“没有旁的办法?”事已至此,魏大夫想到刘义手中?的方子,于是咬牙道:“两天,请将军再给我两天的时间。”……“福海,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一阵似牛叫的声?音,听的唐丝丝心悸不?已,总觉得有点不?安。福海从?院里进?来,手里还拿着劈柴的斧头,闻言道:“听见了,好像是军营那边的号角。”“以前怎么没听过呢?福海,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以吗?”觉得自己的担忧有点莫名,唐丝丝又找补道:“对了,正好帮我问问刘义,看看方子的效果如?何。”福海:“好咧,姑娘稍安勿躁,我这就过去。”等待的过程中?,唐丝丝眼?皮跳的厉害,便捏了一角纸,沾水后?贴在?眼?皮上。“姑娘,这样?管用吗?”唐丝丝笑笑:“管用的,我姑母以前就会这样?做。她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瞧见唐丝丝沾纸的是右眼?,红梅欲言又止。“但姑母还说了,如?果右眼?跳,那就是不?准的。”……没等到福海回来,似乎听见有阵阵鼓声?。唐丝丝最害怕打鼓了,她捂住耳朵。倒是红梅出去听了会,还打开大门和邻居问询。“唉,这是又打起来了。”邻居的婶子叹气。红梅:“请问打起来什么意思?,是打仗吗?”……回屋里时候,鼓声?已经停了。唐丝丝不?用捂着耳朵,看向红梅,瞧见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她问。“姑娘,邻居说,鼓声?就是……就是起了战事。”“打仗了?”唐丝丝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原本粉嫩的面庞失了几分血色,“怎么如?此突然?”红梅安抚道:“邻居婶子说了,开春之后?打仗是常事,但都是小规模,只是由于蛮族人太过狡猾,所以才迟迟没收服而已。”“姑娘别急。”唐丝丝不?可能不?急,如?果打仗的话,长黎哥哥岂不?是要上战场?虽然他从?军多年了,可唐丝丝担心啊。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唐丝丝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急也?没办法。又过了一刻钟,探消息的福海回来了。“里面现?在?情况不?明,我没瞧见世子在?哪,但是托人找到刘义了,说方子对症,已经开始熬药给所有将士们喝了。”算是不?幸中?的好消息,唐丝丝呢喃:“那就好,有用就好。”唐丝丝嘴里一直念着这几个字,脚步不?停地在?屋里转来转去。福海看向红梅,无声?询问怎么了。红梅:担心世子。福海明白了,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片刻后?,唐丝丝顿住脚步,开始收拾药箱,还叫福海和红梅也?去收拾。“走,我们去城门口。”出征打仗自然要从?城门口走,但——“姑娘,城门口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出了如?此突然的事情,他也?理解唐丝丝慌乱不?知所措,但她过去能有什么用呢?不?如?在?家里等着。唐丝丝却摇头,声?音里带了颤意。“不?是的,我们不?出城也?不?靠近,我就是想过去等着,我要等长黎哥哥回来,如?果他饿了我就给他吃食,如?果他受伤……”少女咬住下唇,原本就没几分血色的唇越发的苍白。“我是大夫,我会给他包扎。”她边说边收拾箱子,明明手抖的厉害,声?音却坚定。“他去保家卫国,那就让我来保护他。”天黑之后,蛮族犹如潮水般褪去。大历朝的士兵也要回城,打扫好战场后,封将军叫来傅长黎,喘着粗气道?:“多亏了你勘查到蛮族的动向,否则定会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这?件事算是立功,只要吴将军上达天听的奏折记上一笔,圣上那边便会有赏赐。不过傅长黎想?的却?不是这?些,他道:“为何蛮族来的如此凑巧,正好赶上士兵们身体不适,无法出战的时机?”封将军一愣。傅长黎又压低了声音道?:“此事定要彻查。”二人对视一眼,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城门大开,士兵们鱼贯而?入,傅长黎的黑甲兵走在最后,还要做警戒的事宜,确保蛮族人不会打个?回马枪。因此,当城门关上时,城门口处已经没什么人了。王学义捂着胳膊呲牙咧嘴:“校尉,快些回去处理伤口吧。”傅长黎也受了伤,但情况好一些算是轻伤,没有处理的必要,于是他道?:“你们包扎好再回去休息。”“是,校尉!”月亮高升,星光璀璨。傅长黎抬眼看了看,如以往那般准备去禀告战事。策马飞奔,隐隐瞧见前方站着个?鹅黄裙的少?女,正朝着他招手。傅长黎以为眼花看错了,他甚至揉了下眼睛。这?些年上战场回来向来都是他独自疗伤,夜深人静时忍着痛意,将所有的苦果往肚子里藏。从?未有一人,如现?在这?般特?意等他,还提着裙摆急切的跑,扑过来关切的问他有没有受伤。傅长黎脑子发空。等他反应过来时候,自己不知何时下了马,接住奔过来的少?女。“你等了多久?”“你受伤了吗?”二人同时开口。傅长黎身上还穿着黑甲,染了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旁人的血,透着浓浓的血腥气。有力?的臂膀揽着唐丝丝,就那么俯视看她?。在这?站了将近四个?时辰,唐丝丝甚至觉得双腿没有触觉,像是两根木头似的。但这?不是最煎熬的,最让她?难受的是担心傅长黎的安危。人家都说,上战场,愁断肠。唐丝丝当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愁断肠。一直压制住的担心化为汹涌的泪意,偏偏她?还扬着笑脸,说:“等好久了,等的我腿都酸了。”粉面桃腮的姑娘流泪,犹如花瓣上落的露水,花儿伸展,将露水抖落,便有眼泪顺着雪腮流下。
《心尖蜜》第173页(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