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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袁厉心中也清楚,面前这个年轻人实力不容小觑。狼坚是他们兄弟三人中最勇猛、最彪悍的一个,连狼坚都不敌,他的招数就更不够看了。但那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终究独木难支,他不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头真的能
&esp;&esp;事实证明,初出茅庐的牛犊有时真的不怕虎。如果说一开始袁厉对闻丹歌的欣赏是装出来的,那么现在,在目睹她杀死自己数名精英手下后,这份欣赏成了真。
&esp;&esp;保鸿信说的不错,妖都中唯一的铁律便是弱肉强食,妖怪没有人的礼义廉耻,他们天生慕强。
&esp;&esp;“你叫南景,是么?”袁厉仍是一副笑面佛的模样,仿佛邻居家中和蔼可亲的老者。但闻丹歌很清楚,他可是能给初次见面的后辈酒中下鸩毒的阴险小人,皮相再怎么伪装,也掩盖不了一颗发烂发臭的心。
&esp;&esp;她没有回答他的话,沾血剑尖直指他首级:“跟我们走,或者死在这里。”
&esp;&esp;袁厉叹气着摇头,不退反进徐徐诱之:“你这又是何必呢?像你这样惊才绝艳的年轻人,跟着保鸿信能有什么前途?他能给你什么?名利、钱财、美人或者豪宅?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甚至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不是一直想要胜迎会的名额吗?何必与那些碌碌之辈争夺,只要你加入清影派,我保证举全派之力,送你入终局。”
&esp;&esp;闻丹歌眸光动了动,仿佛被他说动。袁厉唇角微勾,再接再厉:“他不信你我信你,只要你加入我们,你便是清影派下一任掌门人。怎么样,这个交易不亏吧?”
&esp;&esp;“唔唔唔!唔!”还未完全昏死的保鸿信在地上挣扎不止,似乎想出声提醒她不要被骗。闻丹歌一剑劈过去,剑光落在他身侧,保鸿信彻底僵住。
&esp;&esp;“哈哈哈哈!好!好啊!今日我清影派再添一员干将!”袁厉将她的举动当做投诚,上前一步就要揽过她的肩,闻丹歌侧身一闪,躲过他袖中暗箭。
&esp;&esp;她道:“袁帮主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袁厉笑道:“误会、都是误会,大兄给你赔个不是。好孩子,过来。”
&esp;&esp;保鸿信死死盯着他们,仿佛闻丹歌只要再前一步就会被他的目光杀死。闻丹歌恍若未觉,特意抛下迎魁表示诚意。俩人近在咫尺,然而就在这时,乐师队伍中爆发出一阵嗡鸣。
&esp;&esp;那声音直直钻进耳中,横穿脑海,留下一道具体的疼痛。闻丹歌迅速召回迎魁,以剑抵挡音波,场中其余人都是两眼一闭口吐白沫,唯有袁厉神情不变,云淡风轻。
&esp;&esp;闻丹歌眼尖地瞥见他耳外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结界,将音浪阻挡在外,原来是早有准备。袁厉也很诧异她竟然没被音浪影响,示意乐师中的杀手继续。一层比一层汹涌的音浪袭来,扰乱了五行中原本的自然之声。那是比咆哮更刺耳的起伏,仿佛斩断了人自出生起与世界的连接,生生扭曲了听觉。霎时间海啸与飓风在一刻冲入耳中,仿若置身颠倒界,听不清、辨不明、黑非黑、白恨白。
&esp;&esp;这是,琴魔。
&esp;&esp;饶是闻丹歌,在面对这种上古时期的魔头也有些棘手。她竭力保持镇静,迅速回想着少时母亲教给她的关于琴魔的一切。琴魔肉身已死,化作琴弦传于世,故而未被封印。之后呢?弱点和招式是什么?愈急愈乱,刃毒趁机发作,一阵一阵眩晕自脑海荡开。闻丹歌握剑的手一震,试图借此清醒却未果。
&esp;&esp;蓦地,一道清脆的琵琶声传来,落入闻丹歌耳里恰如仙乐。她趁机破障,一剑劈开音浪,飞身闯入珠帘斩碎琴魔本体。乐师队伍瞬间大乱,袁厉见情况不对,从地上提起保鸿信威胁:“住手!再不住手我便杀了他!!”
&esp;&esp;此时火势已经蔓延到雅厢,浓烟从门缝中传来,明示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闻丹歌置若罔闻,步步紧逼,袁厉一咬牙,手中淬了毒的暗箭就要发动,她掷出迎魁格挡。袁厉忽然抛出保鸿信,趁闻丹歌捞人的间隙打开暗道,却在开门的瞬间傻了眼。
&esp;&esp;暗道内火舌汹涌,刹那将他吞没。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追来的迎魁拦腰斩断。一时血色与烈焰交相辉映,整个世界一片通红。
&esp;&esp;保鸿信中了两次毒药,此时已经昏迷不醒。闻丹歌将他抛出窗外,料想有屋檐减势不至于死,足尖一点改道拦住准备趁乱逃跑的应落逢。
&esp;&esp;他还是一身乐师打扮,手上抱着把梨木五弦琵琶,五官虽然改动过,但闻丹歌一眼能够确定,他就是落落。
&esp;&esp;一同逃跑的乐师见她,纷纷仓惶四走。只有应落逢忍不住停下,想要看清她肩上的伤口深不深。
&esp;&esp;他分明看到她被音浪中伤,那可比前几天的伤重多了!思及此处,他饱含怒意的瞪了她一眼:自己一个人逞英雄来这种危险的地方,十天半个月也不去一封信。若不是他也跟着来了,肯定发现不了她受伤的事!
&esp;&esp;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应落逢不想和她说话,转过身低着头往另外一条路走。闻丹歌也不说话,就跟在他后面,时不时挑飞几根坍塌的房梁和柱子。剑气护体,只要不是三昧真火都近不了身。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出歌楼,应落逢实在忍不住,站住问她:“南景护法跟着我做什么?”
&esp;&esp;语末上扬,看来很生气。闻丹歌想了想,挑了一个不怎么容易出错的说法:“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esp;&esp;闻言,应落逢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但这份平静只维持了一瞬,他用一种仿佛暗涌表层水面的平静语气和她说:“像您的故人?这话,护法不止对我一人说过吧?众生百态,长相相似者不知凡几,护法既然知道自己认错了,还跟着我做什么?不怕故人生气?”
&esp;&esp;他想起前几天那只小狐妖,蓦地红了眼眶。
&esp;&esp;她既然连一只狐妖都肯费心照拂,那为什么要把他搁在千里万里外?难道在她心里,他当真是个无用的累赘?
&esp;&esp;可他今日不是帮上她的忙了吗?所以只要她开口,他就算舍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从此过上漂泊不定的日子又如何?他愿意!但她从来不问。
&esp;&esp;不问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爱还是不够爱?这半个月来,应落逢辗转难眠,每夜以泪洗面,只想向她讨要一个说法。
&esp;&esp;但真正见了面,反倒开不了口。
&esp;&esp;身后火光冲天,硝烟弥漫。闻丹歌方才还满身煞气,此刻收敛了全部锋利,安静得像一只瓷偶:“没有对别人说过,只有你。”
《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第52节(第1/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