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血眸（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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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准时。”寒瞳淡淡说道，他的对面，自然就是无刃，而他的身边，却没有人，因为这一战，不需要别人知道，而想知道这一战的人，也未必非要在这里。

“你也是。”无刃冷冷说道，他的手中，有剑。

寒瞳看了一眼无刃的剑，道：“你准备用剑。”

无刃道：“是的。”

寒瞳道：“你认为你有出剑的机会吗？”

无刃道：“有的。”

寒瞳笑了一下道：“刚才有，现在却没有了。”

无刃道：“刚才有，现在也有。”

寒瞳一边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一边说道：“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无刃道：“为什么？”

“因为……”

寒瞳忽然手成刀势，以手刀斩去了眼前的长发，这样一来，他的眼睛自然露在了外面，但是此刻，他的眼睛却是闭着的。

“你的眼睛？”无刃问道，而在他问的时候，寒瞳已经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什么样的？是如鬼医所说的金黄色，还是已经更上一层楼，成了别的样子，那会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寒风吹过，无刃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意袭来。

寒刃的眼睛，映在了无人的眼中，只是此刻，无人不免有些惊讶与失望，因为那双眼睛不是金黄色的，而是如正常人一般的黑白分明，而且那双眸子也不像想象中那般明亮，它甚至有些暗叹与颓废，而那眼中的空洞，也更非传言中的那么神奇，那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

“你似乎很吃惊。”寒瞳淡淡说道。

“是的。”无刃答道。

“你更吃惊的事还在后面。”

语声渐逝，寒瞳的眼睛却头然生变，那本空洞的眼睛忽然变的炯炯有神，而且，那只有瞳孔处的一点黑色已经向四周蔓延，逐渐覆盖整个眼眸，忽然，那依然全黑的眼睛有猛的变成一片雪白，而这一黑一白的转变间，无人已经感觉到一股慑人的寒气。

而此时，寒瞳却慢慢闭上了眼睛，而无人却是丝毫不敢懈怠，可以名列十六寒的人，又有谁敢小看！

苍！

此声非出剑之声，而是，寒瞳睁目之声，而这对眼眸，比剑更利！

无刃此刻正紧盯着那双眼睛，见此状也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此刻，他竟忘了拔剑。

而当他想要拔剑之时，却惊然发现，自己的手中竟无剑！

无刃看着自己的手，眼中那种惊愕与失措是他以前从为有过的，而此刻的那种感觉，也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看着自己的手，他竟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在被扭曲，他的身体就如纸片一样在风中飘荡，亦如烂泥一样一块块落在地面，又如久未修葺的墙面一样向下剥落，但是奇怪的，他居然感觉不到疼，他看着自己身体的种种异样，就如那是别人的身体一般，但是那种莫名的恐惧已经在他的心中蔓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掉光身上的最后一块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风吹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忽然被这不知何时到来的疼痛击倒，他真的开始害怕，发自于灵魂的恐惧已经浸染了他整个身体。

“你现在是不是在害怕，是否有一种恐惧在你的心头蔓延，也许你不知道，就在你看到我的眼睛的时候，你就已经中了我的‘血眸’那不是进攻的杀招，但是他一样可以杀人，因为他可以看到你内心的恐惧，然后让你的恐惧发芽，只要你还有怕的东西，你就会被我打败。”

寒瞳在说，但是无刃却听不到，因为他在恐惧，他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他依旧站在你那里，他的手中有剑，他的身体没有一点伤痕，但是他却忘记了出剑，因为他的灵魂，已经被他自己的恐惧割成了千万块，一个破碎的灵魂，如何支撑起一个完整的身体，一个被破碎的灵魂支撑的身体，有如何使剑！

“我，我还……没有败，我……还可……以，还可以……动！”

无刃说的极艰难，因为他的灵魂正在受着种极其痛苦的煎熬。

“就算你可以动，又如何，你可以杀了我吗？”

“可以！”

无刃的手上已经握起了一柄短刃，那是鱼肠刃，是天下最锋利的匕首。

“那样的刀可以杀了我吗？”寒瞳淡淡吻着，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蔑视。

“这刀不是杀你的，而是……”

噗！

鲜血四溅，但是，那却是无刃的血，无刃的这一刀也不是刺向寒瞳，而是自己，自己的左腿。

“好，居然用疼痛来驱散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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