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迸裂之旅（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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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看够了吗？"星曦的声音裹着混沌之气传来。婉儿猛然回头，见女儿悬在漩涡中心，发间别着支陌生的骨簪——那是用蓝羽石化时的龙角雕成的！
新天柱在此刻剧烈震颤，顶端银铃裂开蛛网纹。星曦腕间鲛绡寸寸断裂，露出底下猩红的傀儡线："原来所谓新生，不过是更精致的囚笼。"她笑着扯断心口司南印记，混沌核心喷涌而出的刹那，婉儿看见三百个时空的自己同时坠落。
蓝羽的龙吟震碎祭坛，血泪诅咒在此刻完全苏醒。他揽住婉儿腰身冲出海面时，苍穹已变成诡异的暗红色。本该嵌着银铃的天柱顶端，此刻悬浮着巨大的血色竖瞳！
"这才是真正的混沌之眼。"墨宸的声音从往生河底传来。婉儿低头望去，只见河面浮起三百盏冰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蓝羽的龙鳞碎片，"师妹当年逆转时空时，可曾想过情丝能烧穿命盘？"
星曦的身影在竖瞳中央浮现，骨簪迸发的黑光竟与神女碑同源："娘亲总问我为何知晓往生契奥秘。。。"她指尖轻勾，婉儿怀中的襁褓突然化作青铜匕首，"因为每次轮回，都是女儿亲自为您系上傀儡线啊。"
往生河水突然倒卷，裹挟着蓝羽的血泪诅咒灌入竖瞳。婉儿在混沌风暴中听见初代神女的悲鸣，那声音与星曦的冷笑重叠成灭世之音："我要这三十六重天，都尝尝被至亲背叛的滋味！"
蓝羽的龙鳞在此刻尽数剥落，露出脊背上完整的诅咒碑文。他蘸着金血在婉儿掌心写下的，竟是东皇钟最后的禁术——"以神裔之躯，承混沌之眼，换众生清明。"
当竖瞳完全睁开的刹那，婉儿终于读懂曼陀罗印记最深处的箴言。她霜发缠住星曦的骨簪，任由混沌之气侵蚀神格："星曦，我的孩子。。。"泣血的手掌穿透风暴，温柔覆上竖瞳，"娘亲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封印。"
新天柱轰然倒塌的轰鸣中，蓝羽看见最绚烂的光景——婉儿将混沌之眼融入灵台，三千情丝从脊椎抽出，在虚空织就张缀满曼陀罗的网。每个网眼都坠着段被修正的记忆，星曦腕间的傀儡线正在网中寸寸消融。
"不要！"蓝羽的嘶吼混着龙骨碎裂声。他冲向正在消散的婉儿时，往生河所有支流突然改道，将他卷入三百年前的昆仑雪夜。
冰阶上的少女婉儿正在捡拾星砂，抬头望见他满身是血的模样，惊得松开指尖琉璃簪。蓝羽在簪子落地前接住，终于看清簪头曼陀罗花心刻着的微小篆文——"宁负苍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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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曦的银铃忽然从未来传来清音，蓝羽手中的琉璃簪应声碎裂。当簪芯飘出的情丝没入少女婉儿眉心时，整个时空开始坍缩——这才是真正的轮回起点。
昆仑山巅的雪终年不化，婉儿却看见冰层深处浮动着诡异人影。她指尖刚触及天柱裂痕，寒冰突然映出三百个时空的蓝羽——每个他都在剜心取血！
"娘亲当心！"星曦的银铃从云端坠落，铃舌竟是把青铜钥匙。婉儿接住的刹那，往生河水突然倒流，现出河底密密麻麻的冰棺——每具棺椁都躺着个剜去双目的蓝羽！
霜发无风自动，婉儿颈后曼陀罗印迸发青光。藤蔓刺入冰层时，她听见初代神女的叹息："你终究走到了这步。"
冰面轰然炸裂，浮出的不是尸骸，而是尊青铜鼎。鼎身浮雕刻着烛龙衔尾图，龙睛处嵌着两枚冰魄珠。婉儿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墨宸的本命法器！
"师尊好手段。"蓝羽的龙尾缠住鼎耳，金瞳泛起血色，"连往生河底的残魂都能炼成傀儡。"他逆鳞剑劈向龙睛的瞬间，鼎内突然涌出黑色火焰，竟将剑气吞噬殆尽。
星曦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婉儿看见惊悚画面：三百个时空的冰棺同时开启，那些没有眼睛的蓝羽正爬向现世！他们空洞的眼眶里，蠕动着猩红藤蔓。
"是噬情蛊。"墨宸的声音从鼎内传来，"师妹当年为保龙族血脉，亲手将蛊虫种入蓝羽灵台。如今蛊王苏醒，自然要收回所有分体。"
婉儿霜发如刃斩断袭来的藤蔓，曼陀罗花汁溅在冰面，竟腐蚀出古老碑文。她读着读着忽然踉跄——这分明是初代神女剜目时的血书！
"以吾双目镇归墟，换三十六重天万年安宁。。。"星曦不知何时出现在鼎沿，指尖轻抚碑文残缺处，"后面被抹去的字句是：若后世神裔动情，当以挚爱之眼为祭。"
蓝羽突然发出痛苦龙吟，脊背浮现血色咒文。那些纹路与鼎身雕刻完美契合，仿佛他才是真正的祭品！婉儿想要靠近，却被突然暴涨的黑焰逼退。
"夫人可还记得这个？"蓝羽扯开衣襟，心口赫然是道曼陀罗形状的伤疤。当年昆仑雪崩，他就是用这道伤痕为婉儿挡下致命冰棱。
婉儿突然头痛欲裂，破碎记忆如潮水涌来：根本不是雪崩！那天她亲手将冰棱刺入蓝羽心口，曼陀罗藤蔓从伤口钻入，在他血脉中种下封印。。。
星曦的银铃突然炸裂，青铜碎片在虚空拼成往生契残卷。婉儿看清契约内容的刹那，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缔约者竟是蓝羽与初代烛龙！
婉儿指尖触到青铜鼎的刹那，三百时空的记忆如利刃刺入灵台。鼎身烛龙浮雕突然游动，龙须缠住她霜雪般的长发。
"别看！"蓝羽的龙尾卷起千层冰浪，却遮不住那些从鼎中溢出的血色画面——三百个剜目场景正在同时上演。每个时空的蓝羽都跪在冰棺前，用染血的指尖在棺椁刻下曼陀罗纹。
星曦的银铃突然发出凄厉长鸣，婉儿颈后印记应声开裂。她看见最残酷的真相：当年昆仑雪夜，是她亲手将冰棱刺入蓝羽心口。那些钻入血脉的曼陀罗藤，根本不是什么封印，而是噬情蛊的幼虫！
"夫人现在明白了？"蓝羽的逆鳞剑发出悲鸣，剑柄浮现初代烛龙的眼瞳纹路，"往生契不是契约，是诅咒。"他扯开衣襟，心口曼陀罗伤疤突然蠕动，钻出条猩红蛊虫。
婉儿踉跄后退，霜发扫过冰面激起古老铭文。那些文字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脚踝，强迫她直视鼎内景象——初代神女剜目时，烛龙竟将自己的眼睛炼成冰魄珠，而那颗珠子此刻正在墨宸残魂中跳动！
星曦忽然轻笑，腕间傀儡线刺入青铜鼎："娘亲总说父君是东海龙族，可曾想过。。。"她指尖轻勾，鼎内黑焰凝成烛龙真身，"真正的龙族，怎会有剜目不死的血脉？"
冰面轰然炸裂，往生河水倒灌形成漩涡。三百具无目冰棺从河底升起，棺中蓝羽同时抬手结印。婉儿听见自己灵魂碎裂的声音——那些印诀分明是墨宸独创的冰魄诀！
"师妹终于发现了。"墨宸残魂从鼎耳浮现，冰魄珠映出惊悚画面：大婚当夜红烛摇曳，蓝羽后颈浮现烛龙逆鳞。而正在斟合卺酒的婉儿，眼底流转的分明是初代神女的金芒！
蓝羽的龙角突然迸裂，暗金血液在冰面绘出往生契全文。婉儿读着那些以龙血写就的箴言，浑身颤抖："。。。缔约者自愿承噬情之苦，以双目为祭，换所爱之人永世清明。。。"
星曦的银铃化作利刃刺向青铜鼎："父君总说情爱最是误人，自己却甘愿当烛龙傀儡。"她发间骨簪突然暴涨，竟是截烛龙断角，"娘亲可知，当年你每剜他一次心，噬情蛊就离混沌核心近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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