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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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任何一个部落都不会让残疾人当首领。

&esp;&esp;奴隶们陷入沉默。

&esp;&esp;人群中一名女奴小声道：“炎山大人似乎并不想让炎卯当下一任首领。”

&esp;&esp;说话的是草籽。

&esp;&esp;“你怎么知道？”丛容奇怪。

&esp;&esp;他虽然也看出了炎山和炎卯之间的别扭和暗潮汹涌，但这话不应该从单纯的奴隶口中说出来。

&esp;&esp;草籽骄傲地挺了挺自己高耸的胸脯：“我有个相好是炎山大人的私奴，他有一次听炎山大人和炎鹏说的，不想让炎卯当首领。”

&esp;&esp;丛容差点忘了这位名叫草籽的女奴拥有全部落最多的相好，想起对方曾主动向自己示爱，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esp;&esp;“不让炎卯当首领？让谁当？”

&esp;&esp;“炎卯多厉害啊！我想不出还有谁比他更强壮，能打到更多的猎物。”

&esp;&esp;“可现在炎卯手断了，以后还能再出来打猎吗？”

&esp;&esp;奴隶们七嘴八舌，丛容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不到连如此淳朴的原始社会都存在勾心斗角，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esp;&esp;看在那桶铁角兽肉和兽皮的份上，丛容其实挺想去瞧瞧炎卯的情况，但他一个奴隶贸然出现在族人的营地，不仅突兀，而且找死。

&esp;&esp;算了，反正伤到的是手又不是脚，只要对方不是太蠢，就该自己跑来找他这个圣主眷属治伤。

&esp;&esp;丛容盘腿坐在沙地上，咕咕兽被炎鸦带走了，大餐泡汤，他只能借着篝火啃完野菜团子，目光无意中瞥见一旁的小孩，两人视线相接，炎朔飞快地移开目光。

&esp;&esp;丛容忽然想到什么，朝小孩招了招手：“过来。”

&esp;&esp;炎朔迟疑一瞬，磨磨蹭蹭地挪到他身边，挨着他的肩膀。

&esp;&esp;野外不比洞穴里暖和，而且几天过去，气温又下降了三四度，夜晚凉得像深秋，没有兽皮当被子，一个人睡的话，治疗脱臼

&esp;&esp;半夜的时候炎卯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弟弟炎丁，后者的脸色比伤患本人还难看，沉得几乎能滴出水。

&esp;&esp;“丛大人，您能帮我哥看看他的手吗？”炎丁有些忐忑。

&esp;&esp;他不知道丛容曾帮大石治过断腿，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毕竟治骨折和给女人接生完全不同。

&esp;&esp;短短一天时间，炎卯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一脸颓唐，连胡渣都冒出来，骨折对原始人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esp;&esp;兄弟俩的父亲曾是红石部落最强壮的战士，每次冬猎都能带回最多的猎物。然而有一次他在狩猎过程中被猛兽撞断了腿，没有死，但成了一个废人。

&esp;&esp;他再也无法奔跑，再也无法将长矛扎进猎物的皮肉，再也无法一手一个，轻而易举将自己和炎丁抱起来，原本应该由他继任的首领人选，后来也变成了炎山。

&esp;&esp;父亲在洞穴里躺了一个凛冬，第二年雨季来临的时候，自愿成为了抓捕哼哼兽的诱饵。

&esp;&esp;炎卯永远都无法忘记，父亲被哼哼兽的獠牙咬断脖子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痛苦，隐忍，还有……恐惧。

&esp;&esp;他也会这样吗？

&esp;&esp;炎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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