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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纪芫话锋一转，“时间也过去这么久了，你也该跟我说实话了吧。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想不通，你就当行行好，解答我这个小小的疑问。”

罗念收敛了笑容，沉默了半天。

纪芫等了半天都没听他说话，正要开口，罗念低低地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希望把这件事一辈子都憋在心里，永远没有人知道才好。”

纪芫“啊”了声，小心翼翼地问：“这么严重吗……”

罗念苦笑：“太严重了。——你还记得我高一下学期过生日的事吧。”

“当然。”纪芫说，“我们去给你过生日，咱们吃了泡面和蛋糕，晚上挤在一起看恐怖片……那天你都还好好的啊。”

“不是。”罗念说，“不是那天的事，是我生日的第二天，我不是跟江安白去了他家吗？”

纪芫想了半晌：“哦——是了，是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呢？江安白欺负你了？”他看罗念不理江安白，顺理成章地就这样猜测了。

罗念却否认了，又支吾了半天才难以启齿似的开口交代：“我，我趁他睡着，偷亲他了……”

“哦，亲了。”纪芫下意识地应了声，随即才反应过来，猛地坐了起来，叫道，“亲了？！你说亲了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罗念恼怒地说，“你声音再大点，整个宿舍楼都听见了。”

“好好好，你等我一分钟，我要消化消化。”纪芫冷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能接受这个冲击了，这才追问，“然后呢？他醒了？不不不，他要是醒了，你八成不至于落到这个鬼样子。”

“更糟糕。”罗念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自暴自弃地说，“他妈妈进来了。”

“啊——”纪芫的cpu这下是真的烧了，简直不忍心再继续问下去。

“我哪里还敢在他们家里待，不等江安白醒就跑了。当晚，我妈正好良心发现，跑回去给我补过生日，我就提了一下想转学的事情，她很高兴，没两天就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我没办法，只好跟她来a市了。”

纪芫的嘴角抽了抽：“这很难评。”

“我知道！”罗念烦躁地说，“所以我才躲着江安白啊，我哪里有脸见他。”

纪芫自言自语：“原来如此。”随即又发现了盲点，不解地说，“不对啊，你们现在不是又和好了吗？怎么回事？”

“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罗念说，“他妈妈压根就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诶？这是为什么？一般来说，家长知道有男生喜欢自己的儿子，都会如临大敌，警告对方不要接近自己的儿子吧。”

“我也不知道。”罗念也不明白，“反正我现在就还是很乱，很糊涂，而且，我又不能直接去问谁。”

“那倒是。”纪芫表示赞同，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提出一个损招，不怀好意地笑，“我帮你一个忙好不好？”

罗念听他这样笑，本能地觉得有问题，怀疑地问：“什么忙？”

“哼哼哼。”纪芫故弄玄虚地又笑了两声，说，“我帮你试探试探他对你的感情。”

“什么？”罗念大惊，立刻拒绝，“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纪芫不服气，“我这是帮你啊，万一他对你其实是喜欢而不自知呢？这时候我帮他挑破这层窗户纸不是很好吗？”

“万一不是呢？”罗念问，“你是要我在喜欢的人面前把脸都丢干净吗？”

“……”纪芫一时语塞，但是犹在挣扎，“我觉得不会，他肯定多多少少对你有点意思。”

“算了吧。”罗念对他的猜想不抱希望，“就算我喜欢他，也不想自取其辱。”

“你呀你呀，平时胆子挺大，到这时怎么怕了？”纪芫恨铁不成钢，“你就躲吧，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罗念听他翻身，黯然地叹气，也翻身面朝着墙闭上了眼睛。

由于睡得早，第二天两人都早早地醒了，由于中午还要去和江安白吃饭，他们想着吃完饭下午再出去逛逛，也就没有出门，在宿舍里窝到中午才出门。

到了约好的烤肉店时，江安白果不其然已经到了，正在低着头看菜单。

罗念正要走过去，纪芫一把拉住他，看着江安白的侧脸，抬胳膊杵了杵罗念：“怎么样？真不打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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