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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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苦笑道：&ldo;太子果然机警过人，远非常人可比。只是我武功被药物禁制，只怕逃走不易。&rdo;

司徒永一怔，忙伸手搭我脉门，已是皱了眉，但转瞬即舒展开来，向我笑道：&ldo;连我这三脚猫的切脉功夫都诊断出来，想来这药也甚寻常。我先背了你逃出去，横竖我也带了不少高手前来接应，淳于望拦不住的。&rdo;

&ldo;他是拦不住太子，可公主怎么办？&rdo;

我轻叹，&ldo;公主还在轸王府中。一旦我逃走，淳于望必定更改计划，先回雍都城。我又武功被制，行动不便，到时只怕我们还没到雍都，他那里就已布下天罗地网，连我们都不易脱身，更别说救人了！&rdo;

司徒永急道：&ldo;那怎么办？我好容易找着了你，还把你扔在这里？&rdo;

&ldo;公主要紧。你先带人回去救公主，我这里另外找机会脱身。&rdo;

我拉过他坐到火炉边，抓过一块炭，在青砖上比划着嫦曦被软禁的院落位置，并把周围的阵势说了一遍。

司徒永曾与我同在子牙山学艺，虽不像我和司徒凌那般用心，却素来玲珑，一点就透，很快便抓住其中要诀，点头道：&ldo;我已经设法安排眼线进了轸王府，再知道这些，想来救人并不很难。只是我万万不能把你丢在这里。晚晚，我不想后悔，还是先救一个是一个吧！便是惊动了淳于望回京，我们也可以另想办法。&rdo;

我握了他手微笑道：&ldo;永，别任性了。淳于望不会拿我怎样，只要我恢复武功，我有的是机会逃走。听我的话，还是先去救嫦曦吧！&rdo;

听我唤他的名字，司徒永的眸光已然柔软潋滟。

但他紧握住我的手，向那空荡荡的床榻瞥了一眼，却含了恨意低低道：&ldo;什么叫不会拿你怎样？他还预备拿你怎样？晚晚，你也太不爱惜自己。&rdo;

时至今日，已极少有人敢这般指责我，指责我一句太不爱惜自己。

我的眼睛发酸，却勉强笑道：&ldo;永，你知道我的，我哪里会在乎这个？快走吧，先救了嫦曦，我自有办法脱身。&rdo;

&ldo;不在乎这个？&rdo;

司徒永忽然笑得涩滞，&ldo;若真的不在乎，当年那件事后，你为什么会一再推迟和司徒凌的婚期，至今尚未成亲？司徒凌为何又要血洗骆驼岭，连老少妇孺也不肯放过？&rdo;

我抬起下颔，扬唇抿出一丝笑意，一字一字慢慢道：&ldo;家国为重。&rdo;

&ldo;去你的家国为重！&rdo;

司徒永涨红了年轻的面庞，&ldo;你这辈子就给什么家什么国给祸害了！若我可以娶你，必定立刻娶了你回去，远远离了这什么家，什么国！至于光耀秦氏家门，你做得已够了，付出得也太多了，换一种方式支撑未为不可。真不知道把你让给了司徒凌是对还是错。他到底喜欢的是你，还是你们秦家的兵权？到底要怎样的狠心，才肯放任自己的未婚妻一介女流辛苦奔波，过这样刀口舔血的生活！&rdo;

脑壳里一阵阵地裂疼，又有光怪陆离的景象在眼前飞旋缠绕，连司徒永的声音也似乎有些飘缈。

我顾不得和他争执，颤着指尖从荷包里摸药。

司徒永一惊，很快便明白过来，急起身到桌边倒了水，待我服下药，喂我喝了水，又到我身后为我输入真气催动药性。

他没有了方才的愤恨，只发愁地叹道：&ldo;还得时常服药吗？你这病什么时候才能除根呀？&rdo;

我缓过来，有些无力地倚在他肩上，叹道：&ldo;谁知道呢？到江南后多操了些心，又屡屡受伤，倒似发作得频繁了些，连提前预服都不见效。不过，永……你也劝端木皇后少去猜忌司徒凌。他虽傲气了些，但对大芮并无异心。梁国新帝居心叵测，大芮若是自乱阵脚，我担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do;

司徒永从身后拥住我，叹道：&ldo;晚晚，我信你，可我不信他。&rdo;

这少年早已不是少时那个像鼻涕虫般跟在我身后求我教他剑法的青涩小男孩。

他已经拥有了和司徒凌同样宽阔的肩膀，和司徒凌同样结实的臂腕，甚至……拥有了司徒凌还不曾拥有的美貌妻子。

我轻轻挣开他，垂了眼睫道：&ldo;你若信我，便快些去救公主吧！皇上和端木皇后一定正为公主日夜悬心。&rdo;

司徒永摇头，看来还准备冒险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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