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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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坐！&rdo;杨方宏从鼻子里哼出这一声来。

秦默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姿态端正得像是军人。

电视里的新闻联播还在继续，这是每天早饭后的固定活动，每个班都要看昨天的新闻联播录像，并且随时会抽查观看情况，如果回答不上来是要跑圈或者俯卧撑的。

只是相比于体能训练时的拳打脚踢，这两种似乎算不得什么惩罚。

杨方宏又提问了几次，两个男生被罚了俯卧撑‐‐这里的俯卧撑与外面的意义不同，教官是要求学员把脚架在窗台上进行俯卧撑的，放映室的窗台很高，两个男生几乎是倒立着完成俯卧撑的。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新闻播完之后杨方宏并没有带他们出去训练，而是跟两个副教官站在讲台上，将他们仔仔细细扫了一遍，大声说道：&ldo;今天会有家长来，你们一个个都把皮给我绷紧了，让我知道哪个敢不长眼色，那我就当你们是皮痒了！再他妈出现上次的情况，全体训练量双倍！&rdo;

秦默暗自观察众人的神色，对这番威胁的话似乎已经屡见不鲜。

杨方宏也没有废话，又说了几句，就带领众人出去继续体能训练。

&ldo;又来了又来了。&rdo;人群中有人低语，满满的不耐烦语气。

&ldo;来了少挨两巴掌还不好？&rdo;

&ldo;好什么好，又有人要进来了。&rdo;先前那人口气嘲讽。&ldo;咱们主任忽悠起来跟搞传销似的，牛逼都能让丫吹上天了。&rdo;

&ldo;你还挺有正义感啊？有本事你当雷锋揭发去啊？&rdo;

&ldo;去你妈，我还没傻呢。&rdo;

声音渐渐压得更低，秦默听不清后来的对白。

到了跑步的时候秦默更加察觉了今天与往日的不同，平时男教官一个个穿得跟兵痞似的袒胸露辱，今天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一脸不苟言笑的正直模样，连随身带着的手铐和警棍都没了，就剩下脖子上挂着的哨子。

跑步时也没有人再拳脚相加，顶天了呵斥两声而已，女教官那边还展现出了难以置信的人道主义，她们让特殊情况的女生坐在一旁见习。

尖利的哨声猛然响起。

&ldo;好！休息十分钟！&rdo;

听见这话秦默还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休息？跑了不到五圈就休息？

秦默跟着大部队坐在原地，就看见肥胖的招生主任正腆着将军肚，堆着笑脸，陪伴几人走下了楼，一边走一遍唾沫横飞：&ldo;我们这里设施差一点是为了培养学生的自主生活能力，在军事化管理中……&rdo;

秦默愣了愣，终于明白了情况。

这是来考察学校情况的家长，而眼前的一切，都是为了做戏给家长看的。

&ldo;你们这住宿条件不太好啊……&rdo;

主任不慌不忙：&ldo;我们是为了训练孩子吃苦耐劳，现在的孩子都在城市里被惯坏了，孩子都不是坏孩子，就是被溺爱出来的，到了我们这里，像部队一样训练他们，等出去了一准懂事。&rdo;

说着主任带着几人正巧走到九班旁边，秦默清晰地看见一个衣着富态长相亲和的妇女皱着眉头询问：&ldo;你们这是军事化管理吧？我听说有你们这种学校打人的？你们……&rdo;

&ldo;我们哪敢打人啊，现在孩子都是一家一个，都宝贝着呢。&rdo;主任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ldo;我们跟他们那种私人机构是不一样的，我们是经过教育局认证的，打坏了人我们要负责任的‐‐但是因为军事化管理，对于不服管教的孩子我们会进行适当的惩罚，跑圈，或者不允许参加当天活动之类的，也希望家长能够谅解，毕竟大部分送来的孩子都情况特殊。&rdo;

教育局认证？这话鬼都不信，可偏偏几个家长都信了。

另一个女人说：&ldo;不打人就好，其他的我倒不怕，我家孩子皮实的很，就该军事化管理好好操练操练，叫他一天到晚不着调。&rdo;

其余几个家长似乎很是赞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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