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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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活得潇洒，真实。赵亚佩服他。

门此刻忽然打扰赵亚的思考，它被人推开了。

身后有人，轻轻走到赵亚身后。他不作声，赵亚却似乎知道他每个动静似的，直到他过来，跪下，从后环住赵亚，缓缓收力，牢牢把赵亚锢在怀中。

&ldo;谁？&rdo;赵亚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

&ldo;你想是谁？&rdo;

赵亚觉得安心，往后放松着自己的身体，靠在他怀里，回忆着说：&ldo;我和徒颜的那天早晨，我醒过来，发现旁边睡着人。我回头，说了两个字。&rdo;

&ldo;哪两个字？&rdo;

赵亚晶莹的眼睛忽然颤动起来，他在张瑞怀里身体似乎受到攻击一样紧绷着。&ldo;我说……我说……&rdo;他象秋风中的树叶一样簌簌起来。咬着牙，死死盯着洁白的天花，记忆中翻滚的两个字挣扎着不肯被挤出嗓门。

泪已经下来。

张瑞安抚着他的脊背，轻轻吻着他后仰的脖子，把他圈得更紧。

赵亚放弃了，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垂眼。过了片刻，他低声说：&ldo;我常想，没有血缘的人，怎么可以相爱。从不认识到认识，喜欢，爱上，心可以连着心，象一个人似的，这怎么可能？那些天崩地裂乃敢与君绝，那唐明皇夜梦杨贵妃，还有梁山伯祝英台化碟，多大的勇气，多深的爱情。到了现在，为什么找不出一个来？&rdo;

张瑞叹气：&ldo;傻亚亚，你以为那些事，真的曾经存在？&rdo;

亚亚懵了，他瞪着空白一片的房顶。

窗外已经全黑，掩盖月色星光的霓虹灯亮起来，而曾经在窗外游荡的属于他的回忆和梦想，本来张着翅膀悠哉游哉飞着的梦想，象忽然石化了一样，从半空中沉甸甸地摔下，变成无数碎片。

赵亚放声大哭起来。

&ldo;别哭，亚亚。&rdo;张瑞把他翻过来，为他抹眼泪，把他搂住。

赵亚止不住哭声，他没法不哭。

他曾经以为唯一就是唯一。

他曾经以为爱情就是爱情。

他曾经以为天地变幻的东西无数，但至少有什么可以永恒。

他曾经认定一个人，可现在哭倒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赵亚憎恨自己，他开始明白张瑞对他刻骨铭心的恨。张瑞恨他，并不是嘴上说说，张瑞是真心的恨，就象真心的爱一样。

赵亚哭：&ldo;我残忍、无情、负心、懦弱。&rdo;

张瑞轻轻抚摸他的脊背，为他顺气：&ldo;你只是贪心。&rdo;

&ldo;对，我贪心。&rdo;

断断续续的哭泣继续发泄着说不出的伤痛，张瑞抱着他，只是静静抚摸他的背。

这瘦骨嶙峋的脊梁，苍白无助的脸。

偎依着过了半夜，直到赵亚哭不出来。两人动作迟缓地收拾一地的模型。

一件一件，放回陈旧的袋子里，等待着再度封尘。

&ldo;我一直以为自己很爱徒颜。&rdo;

&ldo;现在呢？&rdo;

&ldo;那个时候的我，真知道什么是爱情吗？&rdo;

&ldo;那现在呢？现在就知道了？&rdo;

赵亚恼怒地抬头，恰好撞上张瑞的脸。张瑞移一下，咬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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