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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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一户五口,夫妇及一儿两女,瘟疫夺去四口生命1独留最小女儿翎花於世,薛翎花不过七岁,本该教人加倍怜惜,对她付出更多关怀。
可怪就怪在,薛家染病那时,薛翎花与父母兄姊待在一块,未曾分隔,直至四人病重死亡,翎花都不肯离开i亲喂他们吃饭喝水,替他们擦身换衣……换成常人,早被传染了瘟病,翎花竟无半丝异状。
邻人耳语开始传开,薛家那小丫头,不吉利,人古怪,克父克母克手足,说不准……这场瘟疫,也是她带来的。
邻人耳语开始传开,薛家那小丫头,不吉利,人古怪,克父克母克手足,说不准……这场瘟疫,也是她带来的。
不问苍生问鬼神,极度迷信的村人,竟也信了荒谬蜚语,视薛家如禁地,连走近都嫌弃。
薛翎花遭到孤立,才几岁大的娃儿,失去家人陪伴,独留寂寥屋舍,努力生活。
她很坚强,年纪虽小,韧性却不,打小娘亲便让她与姊姊分摊家务,虽然她不像姊姊,米饭能蒸得白甜漂亮?仅剩她一人在,饭焦了又何妨,只要能吃,吃了能活,翎花便会吃乾净,半粒不浪费。
她一个人,半碗饭,几口菜,无肉也行,和着泪水,咸滋味也足够了。
很偶尔的偶尔,她会好想问爹娘,为什么带走哥哥姊姊,却没带她一块去?
夜里,她盖着爹娘的衣裳睡,天真以为,隔日就能染上瘟疫,虽然看过发病时的痛苦,难免恐惧害怕,可与寂寞相较,那些痛,好像又不那么骇人。
可是清早醒来,自己仍然健健康康,无病上身,她失望至极。
想到娘最后遗言,要她照顾自己,好好活,薛翎花只能抹去失望,小小身躯兀自振作,漱洗过后,准备上山捡柴。
虎头山虽有个「虎」字,不过山里没见过老虎出没,仅是山形宛若虎头啸天,故而命名,薛翎花人小机伶,曾遇过熊狐,都能爬树躲藏。
唯一最惨那回,是遭蛇晈,她一时不察,来不及闪,脚踩到蛇身的瞬间,便让牠回头扑晈。
她不知牠有毒没毒,只知身躯脱力,脑子畺茫,背靠大树,软软罗下。
心想,这样也好,这样像要睡着了一样,永远醒不过来,也好。
浑沌耳内听见,枯叶被踩碎的沙沙声,由远而近,大概是野兽吧……她死后,屍体还能被处理乾乾净净,喂饱一窝子兽恵,不用放着腐臭化骨i曝屍野林,太好了
但是,再等等……别这么快……等我死透一点……等我感受不到痛……被撕开皮肉也无知觉时……再吃嘛……
意识瞬间转黑,不知过多久,翎花再醒来,人仍在大树下,身上没少半块肉,若非脚踝处有两处小小蛇牙洞,她都要以为自己作了场梦。
原来……是被无毒蛇晈了?
原来,还是没有死。
薛翎花苦笑,自己根本是福星转世吧?在林子里躺那么久,居然也没有野兽吃她。
染不了病,蛇晈不死,兽不屑吃,她薛翎花的好连满到溢出来,可惜,这样的幸连,她没那么想要。
薛翎花拍拍脸,要自己专注拾柴,别再去回想有的没的,娘说,要好好活,连同哥哥姊姊没能活的分,一块活下去。
林梢间生有野果,她顺道采集,小小竹蓝很快变沉,果子与乾柴压得娃儿肩膀酸疼,她鼻息加浓,步履渐慢,额际全是汗珠。
想想别太贪心,这些柴省点用,够烧上三四日了,捡太多,扛不下山也没用,薛翎花挪挪肩头竹蓝,深吸口气,也吸入无比力量,嘴里哼起娘亲教过她的一首曲儿,好似这样吟唱着,娘亲便在身旁陪伴。
肩很疼,麻绳压在细皮嫩肉上,驮着满蓝物品,每一步,摩擦生痛,翎花要自己忽略它,只要认真唱,笑笑唱,哪里还有痛?
汗水滑进眼里,双手环抱一捆柴,无暇去擦,当它再溢出眼角,分不清是原有的汗,或是掺杂了眼泪。
走着走着,一处山润她停步,赶忙丢下柴薪,脚程不够快,只好扬声喊「别喝!那水别喝……煮过再喝比较好!」
她正欲阻止润旁的一名男人,掬捧山泉水,将之饮下。
《瘟神与花第32章》第1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