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2页）

言情小说www.yanqingxs.org

黑暗的加州后半夜，黎明前的某个小时，走廊、凉台、梦里的面孔和她遗忘了一半的对话片段之间，她醒来了，苍白色的雾气贴着主卧室的窗户，她随便抓起一块什么东西，拖着它重新穿过睡眠的墙壁。

她翻个身，手伸进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找到一支保时捷钢笔，那是某个后台助理送她的礼物，她在一本意大利时尚杂志的光滑背面记下她的宝物：泰-阿。咖啡喝到第三杯，她吩咐房屋：&ldo;呼叫连续体。&rdo;

&ldo;哈啰，安琪。&rdo;连续体说。

&ldo;两年前咱们录过的轨道站节目。比利时人的游艇……&rdo;她喝一口变凉的咖啡，&ldo;他想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叫什么来着?罗宾认为对我来说太低级的那个地方。&rdo;

&ldo;自由彼岸。&rdo;专家系统说。

&ldo;谁去那儿录过节目?&rdo;

&ldo;塔丽&iddot;伊珊在自由彼岸录过九次。&rdo;

&ldo;对她就不低级了?&rdo;

&ldo;那是十五年前。当时还是时尚中心。&rdo;

&ldo;把那些节目找给我。&rdo;

&ldo;好了。&rdo;

&ldo;再见。&rdo;

&ldo;再见，安琪。&rdo;

连续体在写一本书。罗宾&iddot;拉尼尔告诉过她。她问那本书是说什么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书‐‐罗宾说‐‐那本书自我往复，不断变异，连续体永远在写。她问为什么，但罗宾已经失去了兴趣：因为连续体是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喜欢做这种事。

打给连续体的电话的代价是斯威夫特的电话。

&ldo;安琪，上次说的身体……&rdo;

&ldo;你还没定好时间吗?我想回来工作了。我今天上午打给连续体，我打算录一期轨道站的节目。我正在看塔丽以前录的节目，也许能给我灵感。&rdo;

一阵沉默。她想笑。你很难让斯威夫特无话可说。&ldo;你确定吗，安琪?我当然很高兴，但你真的想这么做吗?&rdo;

&ldo;我已经好多了，希尔顿。我非常好。我想工作。假期结束。请斑岩过来帮我做头发，否则我没法见人。&rdo;

&ldo;知道吗，安琪?&rdo;他说，&ldo;你的决定让我们所有人喜出望外。&rdo;

&ldo;通知斑岩。安排身体检查。&rdo;魔粉。是谁，希尔顿?会不会就是你?

半小时后，她在雾气弥漫的晒台上踱步，心想：他拥有各种资源。她的药瘾没有对感官网络公司构成威胁，没有影响她的表现。没有身体方面的副作用。要是有，感官网络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允许她用药。药物的设计师‐‐她心想‐‐设计师肯定知道。但就算她能找到他（虽说不太可能），他也绝对不会告诉她。她摸着栏杆上的铁锈，心想，假如他不是设计师呢?药物分子的设计师另有其人，是为了满足那个人的目标?

&ldo;您的发型师来了。&rdo;房屋说。

她回到室内。

斑岩在等她，身穿颜色柔和的针织紧身运动衫，大概是巴黎当季的流行服装。他面容安详，脸颊光滑得仿佛抛光乌木，看见她就露出了愉快的坏笑。&ldo;小姐啊，&rdo;他责怪道，&ldo;你看着像是自制的一坨屎。&rdo;

《神经漫游者重启蒙娜丽莎epub》第15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