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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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断地朝这位上了年纪的太太走过去，正是朝&ldo;上了年纪的太太&rdo;走去‐‐因为在这里用温和、善意的俄语单词&ldo;老太婆&rdo;无论如何不合适。

&ldo;对不起，我能够帮您什么忙吗?&rdo;我问。

上了年纪的太太瞥了我一眼，没有老年人通常的疑心，更确切地说她是发窘了。

&ldo;我忘了住在哪里，&rdo;她坦白说，&ldo;您是不是知道?&rdo;

&ldo;十一楼，&rdo;我说，&ldo;可以让我送您去吗?&rdo;

勉强看得出花白的鬈发在飘动，透过它们可以看见白里透红的细嫩皮肤。

&ldo;八十岁了，&rdo;老太婆说，&ldo;这个我记得……记起来很费劲，不过我记住了。&rdo;

我搀扶着这位老太太去乘电梯。一个保安朝我们走过来，但是我这位高龄的同路人摇了摇头：

&ldo;这位先生会送我……&rdo;

我这位先生就送她了。自家的门上了年纪的太太还认得出，见到后她甚至还加快了脚步。房门没有锁，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还放有家具，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活泼姑娘在门厅里走来走去，伤心地对着话筒说：

&ldo;是的，在下面还看见她呢!又跑了……&rdo;

我们的出现让姑娘喜出望外。我担心的只是迷人的微笑也好，感人的关心也好，首先是针对我的。

年轻可爱的姑娘在这样的房子里像女仆那么忙忙碌碌并不是为了钱。

&ldo;玛申卡，去给我们倒茶，&rdo;老太婆的喊声打断了她的叽里呱啦，也许，她跟我一样没有感受了姑娘的真心。&ldo;拿到大房间来。&rdo;

姑娘听话地向厨房奔去，但还是又微笑了一下，并且故意用富有弹性的胸脯触碰我，附在我的耳朵上说了一句话：

&ldo;她变得完全不行了……我叫塔马拉。&rdo;

不知为什么我不想作自我介绍，跟在老太婆后面去了&ldo;大房间&rdo;。好大的一个房间，里面摆着斯大林时代的旧家具，可以明显看到工艺品大师精湛手艺的痕迹。墙上分挂着几幅黑白照片‐‐起初我也把它们当成是室内装饰画。后来我才弄清楚，照片上那个戴着飞行帽、牙齿雪白、有着惊人美貌的年轻姑娘正是眼前这位太太。

&ldo;我轰炸了德国鬼子，&rdo;太太谦虚地说，坐到一个圆桌子旁，桌上铺着一块带流苏的深红色天鹅绒台布。&ldo;你看，加里宁亲自给我授了勋章……&rdo;

在万分惊愕中我坐到了前女飞行员的对面。

这样的人最多也不过在旧的国家别墅或者破旧的&ldo;斯大林式小洋楼&rdo;里度过晚年。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住在这种高级住宅小区里!她是把炸弹扔向法西斯，又不是从德国国会挖出储备的黄金!

&ldo;孙子为我买了这套房子，&rdo;老太婆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说道。&ldo;一套大房子。我记不得这里的任何东西……全都像是家里的，可是我记不得了……&rdo;

《守夜人蚀日者建模》第308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