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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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名讳?&rdo;李霖重复了一遍，&ldo;你是在问孤谈先生的名讳?&rdo;

谈昌死死盯着他。

李霖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追问，但谈及先师名讳的失礼还是让他蹙其长眉。&ldo;谈太傅讳两个字，炳渊。&rdo;

谈昌趴在桌上，前爪抱着脑袋，尾巴无意识地晃悠着，耳朵也微微下垂。

夜路走多了，妖怪也会遇到鬼。

跟随谈太傅学习过的，不止李霖一个。

那时谈昌才刚刚一百岁，勉强能化成人形。他早早离开青丘，连天劫都忘记，刚逛过了几个村镇，就被一道雷劈晕了过去。

是谈先生把他捡了回去。

那个人说：&ldo;老夫讳炳渊两个字，你可牢牢记住了。&rdo;

也是那个人扶须思索，脱口而出：&ldo;世人以九尾狐为祥瑞，至昌至盛，太平则出。你既拜在老夫门下，便取个名字叫谈昌吧。&rdo;

&ldo;北风?北风?&rdo;李霖试探地叫了两句，谈昌终于回神，眼神复杂地看向他。最后小狐狸抖抖毛爬起来，在纸上蹲着，用尾巴写道：&ldo;谈昌&rdo;。

&ldo;谈昌?&rdo;李霖愣住了。&ldo;谈太傅生前没有子嗣，兄弟也早早分家了，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rdo;

谈昌不耐烦地冲他甩了甩尾巴，自己一头跳进了涮笔的大水缸。他得洗个澡冷静一下。

&ldo;谈昌?你，你叫谈昌?&rdo;迟钝的主人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谈昌潜在水底看着幽幽亮着的水面，游了好几圈，才慢慢浮了上来。

李霖早就等着了，一看到他露头就一脸嫌弃地把他抓起来放在洁白的绒毯上，裹得严严实实。&ldo;平时最怕冷的，今天发什么疯?&rdo;

谈昌游泳的时间，李霖似乎已经安放好了那些杂乱的情绪，看向他时眼神专注，眼睫密密的微微垂着，在眼睑上投下两小片阴影。仿佛历历可数。

历历可数的是时光。谈昌有些出神，过去和现在的记忆脱了节，一齐在耳边喧嚣。

&ldo;孤看你写的最好的，也就是名字这两个字了。&rdo;李霖恢复正常后就继续一脸嫌弃，&ldo;依孤看，你还不如叫北风，至少这两个字简单、好写。&rdo;

谁写的不好看了?谁名字写的不如你来?本狐狸的字好看着呢!谈昌不甘示弱，冲着他吱吱叫了回去。

见谈昌又提起了精神，李霖才放下心继续方才中断的工作。&ldo;内务府的宵小，凭他们的胆子还干不出这事来，必然是有人在后面做推手。&rdo;他原本也是为了缓解尴尬，才边对账册边说出声。

然而谈昌毫无反应。

李霖再次中断了书写。&ldo;谈昌，过来。&rdo;

因为那一声熟悉的呼唤，红毛狐狸抬头看向他，动作犹豫。李霖一向是行动派，伸手一捞，熟练地把小狐狸捞回怀里。&ldo;孤不过说错一句话，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就这么伤心了?&rdo;

谈昌心里还在纠结着，懒得理他。

&ldo;有伤心的事情……&rdo;李霖的大手盖在他的头上，轻轻摸着他耳朵上白色的绒毛。&ldo;不要回避它，要自己去面对，不用别人提起，自己刻意地想，想透彻，伤心够了，也就能面对了。别人再想拿这事伤你，却是万万不能的了。&rdo;

谈昌扭开李霖的手，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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