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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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ldo;别怕。你是附近村里的吗?&rdo;

&ldo;嗯。&rdo;

&ldo;那你知道老傻吗?&rdo;

&ldo;和我一个村的。&rdo;

&ldo;老傻昨天死了?&rdo;

&ldo;死了。&rdo;

&ldo;真死了?&rdo;

&ldo;真死了。昨个我还帮着在路口撒纸钱呢。&rdo;

&ldo;我刚才看见老傻了。&rdo;

小遛看着我，黑亮的眼睛里渐渐泛上一丝笑意：&ldo;你神经病。&rdo;

啪的一声，风又关上了外面的一扇窗。小遛扭头看看外面，叹了口气，又低下头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咣地被撞开，老郑冲了进来，喘着气说：&ldo;快跟我走!&rdo;说着四下看看，钻到桌下捡起一截生锈的铁管子，掂了掂握在手里。

我问：&ldo;门房有人?&rdo;

&ldo;没人，可话筒上全是血。&rdo;

小遛忽地站了起来，张着嘴轮番看着我俩，腿却有些抖了，被老郑抓住胳膊一把拉走了：&ldo;别怕，跟着叔走。&rdo;

刚跑出门，三个人就像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上，一齐停住了，月下的路中间，赫然有一团黑影，那不是树的影子，不是云的影子，那是一个人，正在向我们爬来。

老郑用手电照过去，光圈中是老傻的脸，正在无声地哭着，抽抽噎噎地哭着，用一只袖子擦着脸上的血和泥，浑身颤抖着。

老郑倒吸一口气：&ldo;还真是老傻呀?这叫什么事!没弄清就把人给活埋了?&rdo;扔了铁管急忙走上前去。

手电光在老傻的脸上一晃。这一晃间，我似乎看见从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白光。

我的头发全立了起来，大喊一声：&ldo;他不是老傻!快回来!&rdo;

老郑已大步到了他跟前，俯下身去。我扑倒在地，抓起老郑仍下的铁管，然后跃起朝老郑奔去。似乎都只在一瞬间，听到我的喊声，老郑的头慢动作般地斜转过来，眉微皱着，嘴半张着，眼珠似乎还没有跟着脸的角度转过来，只看见了白眼。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只手。他的嘴张大了，发出喀喀的声音，白眼开始向上翻着，舌头颤颤地伸出了唇外，手电掉了下来啪的灭了。身旁的小遛惊叫一声，转身逃回了仍亮着灯的厂房。已没有时间抡起那根铁管，我就借着冲劲，死命朝那个黑影戳了下去。

《荒废的坟墓》第11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