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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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阿昌才知道。
我把照片藏进怀里,悄悄地走出了房间。我在厨房找到了阿昌,亮出了这张黑白照片。
阿昌那双大小眼立刻眯了起来,仔细地看着照片里的人‐‐
忽然,他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不停地嚅动着,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阿昌的手松了开来,照片如一片干枯的叶子飘到了地上。
我刚刚俯身捡起照片,阿昌就发出了一声怪叫,推开厨房的门跑了出去。
&ldo;阿昌!&rdo;
我大声地叫着他,紧跟在后面追了出去。阿昌就像是见到了鬼魂似的,竟一把推开客栈的大门,冲进狂暴的台风中去了。
&ldo;快回来!外面很危险。&rdo;
我抓住门框高声地叫喊着,但声音立刻就被风雨吞没了,我只能目送着他消失在狂风暴雨中。狂风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只能关上了客栈的大门。
又回二楼的房间,水月依旧在熟睡着。我把那张照片放回到了小簿子里,再把它塞进写字台的抽屉中。
叶萧,我现在真的是快疯了,我想现在就带着水月离开这里,至少应该把她送回到她父母身边。可这该死的台风完全把我们困住了,幽灵客栈成了一座孤岛,我们与世隔绝寸步难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水月终于醒了,她眼神慌乱地看着我说:&ldo;我在哪儿?&rdo;
&ldo;水月,你又忘记了吗?&rdo;
&ldo;幽灵客栈?&rdo;她环视了房间一圈,幽幽地说:&ldo;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间幽暗的小房间,闪烁着昏黄的烛光。在屋里的一张竹床上,躺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年轻女子,她紧闭着黛色的眼帘,整个身体僵硬而冰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人站在旁边,用一把锋利的刀剖开她的肚子‐‐&rdo;
&ldo;不!&rdo;我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ldo;别说了,水月。&rdo;
&ldo;告诉我,我梦到的那个女子是谁?&rdo;
我想起了丁雨山告诉过我的故事,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ldo;子夜。&rdo;
&ldo;子夜?&rdo;她拧起眉毛想了想,似乎在脑子里搜索着什么。忽然,她脱口而出:&ldo;前丝断缠绵,意欲结交情。春蚕易感化,丝子已复生。&rdo;
&ldo;你能背《子夜歌》?&rdo;
水月痛苦地摇了摇头:&ldo;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脑子里忽然掠过了这几句话。&rdo;
已经傍晚六点钟了,我必须要下楼去吃晚餐,否则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不出我的意料,包括秋云在内,他们都已在大堂里等着我了。这时我也看到了阿昌,他的神色显得很慌张,在柜台里踱着步。也许是我太紧张了,我总觉得当他们围坐在餐桌旁时,特别像某种古老的祭祀仪式。
我索性就当他们不存在,旁若无人地狼吞虎咽着,很快就吃饱了。
&ldo;周旋,你吃好了吗?&rdo;丁雨山冷冷地说,我觉得他那眼神就像野兽一样,他不容我回答继续说:&ldo;让我们谈谈水月的事吧。&rdo;
&ldo;你想怎么样?&rdo;
&ldo;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我们不能让一个死人一直呆在客栈的房间里。这样既不人道,也不安全。&rdo;
我该怎么回答呢?就说水月已经活过来了?不‐‐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台风离开这里,我就悄悄地把水月带走,把她送回到她父母身边,最多只能让琴然和苏美知道。我冷冷地回答道:&ldo;你还是想埋了她?&rdo;
&ldo;不,我只希望你把水月交出来,让我来处理她。请你放心,水月会得到最好的安排。&rdo;
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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