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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派罢月去,那你呢?」她忐忑不安地两手紧紧揪着他的战袍。霍鞑明白她的心思,安慰地揉揉她的发。「我要改走运河,先将大军开出海,再由外海绕道避过所有会阻拦我的人,直接由外海登上出海口,溯江接通京兆东向水路,再率大军亘抵南内兴庆宫。」他可不愿浪费大把的时间和人力,去和那些无关的人交战。凤楼不禁深深吁了口气,在心底庆幸霍鞑并没有要与她的兄长狭道相逢,不顾情谊地大战一番,否则,到时面临两难的人将会是她。宫罢月大惑不解地搔着发,对这些不在意料中出现的人马,实在是无从理解。「我们也不过是想回京捉回叛将而已,为什幺三位王爷会有这些反应?」只是想要追回两个谋国的叛徒而已,三内有必要这幺反应过度吗?「因为我的皇弟们全都知道我要做什幺事。」霍鞑摸摸鼻尖,一点也不意外那几个天资聪颖,打败众臣站在三内之首的皇弟,早就已经猜出他想做什幺。凤楼疑惑地抬起榛首,看向他那双兴奋的眼眸。「你要做什幺?」难道他……不只是要去追回叛将?他咧大了笑意,老实地道出他策画这次北上的真正目的。「我要炮轰南内兴庆宫。」吹进殿内的风儿,有些燠热,兴庆宫的宣德殿,在今日之前,从不曾如此人声鼎沸过。在霍鞑率军北上要捉拿南内叛国罪臣的消息传抵南内后,南内大老们齐聚宣德殿紧急议事,每个人都忙着动脑筋,想办法驳斥霍鞑诬陷南内所有大老皆有参与叛国一案。收到殿卫传来最新的消息后,自知大祸临头的韦弁,一手拉着殿卫穿越一殿拥挤的人们,在人群里找着定国公的身影。「不好了,霍鞑追上来了……」他急急忙忙地拉住定国公的衣袖,很怕霍鞑若是带车进入南内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他。定国公甚是讶异,转首看向殿卫。「没人拦住他吗?」东西两内不是都已经派人去阻挡他进京了?他怎幺还能追上来?「没有人有机会拦他,因为他改走运河通向外海再接上京兆水系,他的船舰在接上京兆水系后,已用满帆的速度进京了。」兵贵神速,霍鞑行军的速度根本就不在预期内,等他们发现时,大军已经出现在京兆水系了。「通知沿途所有水门隘口官封住水门,别让他的船舰进入南内腹地,」定国公马上有应对之道。殿卫直摇首,「不行,现在无人敢封水门,霍鞑的南蛮中军自东岸西进后,一路上已经连连闯了数十道隘口,他之所以能够闯关成功,是因为谁要是敢拦他,他就轰破那道水门强行通关!」「你愣着做什幺?霍鞑都已经要兵临城下了,还不快去召齐南内水师来应变!」定国公气急败坏地扯过惊惶失措的韦弁。韦弁无辜地大叫:「我怎幺应变?所有的水师都已被怀炽带走了!」他早就想过由自己来对抗霍鞑了,可是怀炽却一声不响地带走南内的兵力,也没说清楚是要去哪,这要他怎幺去找人来阻止霍鞑?定国公怔了怔,对于此番屋漏偏达连夜雨,有些措手不及。「什幺?」怀炽不是有阵子都没踏出雅王府了吗?怎幺会突有此举?不期然地,阵阵轰隆隆的炮轰声响起,一波接一波地直抵殿内所有人的耳鼓,在殿外远处的天际,也弥漫着硝烟燃起过后的炮火,在河面上,则是映照着熊熊的火光。数声巨响后,殿内不知所以的人们纷纷来到殿外,居高临下地眺望环绕南内兴庆宫的护城河,在护城河的远程,日光下,红艳得令人不敢逼视的大队船舰,正大举开进遭炮火轰垮的水门,强行进入南内在京兆的中心领地。「那是……」韦弁指着远处的那阵掺杂着星火,直冲天际的袅袅白烟。冷汗流下定国公的额际,「是朱雀水门……」面对南内的最后一道防线,霍鞑竟然就这般大刺刺地将它轰垮,完全不顾忌这是在天子脚下。「怎幺办?这下……」韦弁六神无主地张目四望。定国公按紧他的肩头,「别慌,他不敢进宫的,咱们就先派舒河去,舒河一定能够劝退他,」即使霍鞑攻进来,没有圣谕,他也不敢冒着叛乱的罪名带兵进宫,况且只要舒河出面,相信舒河一定能够劝退大军。「舒河呢?」韦弁忙转着头在人群中想找出舒河的身影,希望他快点去解这燃眉之急。「他不就在……」定国公扬手指向殿内,突地顿愣住,「他人呢?」方才舒河不是才把大老们全都找来商议吗?他那个主议人呢?怎会不见他?「快把滕王找出来!」在找不到舒河后,心急如焚的韦弁,忙不迭地推着殿卫去找人。「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定国公烦躁地在原地踱来踱去。「国公……」才去不久的殿卫,不一会又匆匆折回他们的面前。「怎幺了?」定国公才在猜测舒河会不会是因为受不了拥挤的大殿,默不作声地躲到角落去而已。殿卫仓皇的脸色泛着死灰,连开口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地在打颤。「滕王不在殿内,而且……而且宣德殿内所有的进出口都遭人封死……」一殿六门,全都遭人在外头以铁锁层层死锁,现在唯一的出口,就只剩下那仍开启着的殿廊,可这座兴庆宫是临水而建,在殿廊外,就是深不见底的护城河。「是谁下令封死……」定国公将话说了一半,而后骤感不对,他极为缓慢地回过头扫视殿内的成员。环看了宣德殿内被舒河叫来的人们一会,他发现,在殿里的人,全都是大老们和大老所重用的权臣,殿里并没有任何一个舒河的人,或是南内底下的新锐朝臣,顿时,他明白了舒河特意将所有南内大老,在这时刻齐聚一堂的原因。「是他……」定国公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脚步显得有些颠踬,「他竟然……」「国公?」韦弁不解地看着他晦暗的脸庞。在下一刻,定国公已推开人群,仓皇地奔至殿门前,抡起老拳拚命捶打着殿门。「舒河!」明白得太晚的定国公,声嘶力竭地朝门外大喊,「开门!你不能这幺对我们!舒河!」倚在殿门外的樊不问,脸上挂着一抹惬意的笑,对殿内的求援充耳不闻,更无视于身后殿门阵阵拍打的震动。「在叫你呢。」他转首看向身旁的舒河。「让他们去叫吧。」舒河耸耸肩,转身先行离开,「咱们得快走,霍鞑就要动手了。」﹒﹒﹒﹒﹒﹒﹒﹒﹒﹒﹒﹒﹒﹒﹒﹒﹒﹒﹒﹒﹒﹒﹒﹒﹒在船舰一抵兴庆宫脚下的护城河,一路看他就这幺轰过一座又一座水门的凤楼,还是不太相信他下一个目标,就是位在上方的兴庆宫。直到现在,她才从霍鞑的口中得知,在他们起程北上前,老巫并没有叛降,朵湛也没有派人南下进攻,大老们更没有要联合外族并吞南蛮大军,好来逼宫令圣上退位,一切,全都只是他的谎言。而他的谎言,只是为了要有个合理的借口可以让他炮轰兴庆富。至今她仍是不明白,他到底是和大老们积下了什幺仇怨,可让他不惜带着大军北上专程轰宫,他知不知道,在圣上的地盘里兴兵,圣上会降多大的罪?他到底还要不要他的人头?就算他是天性莽撞好了,他怎幺可以就这幺贸然行事,而不去顾忌那些听从他命令行事的属下的性命?心思不似她复杂的霍鞑站在船首,抬首眺望着高高在上的兴庆宫,努力分辨那一支匆忙撤出兴庆宫的人马,到底是哪一批人。是舒河,从车盥上的王徽看来,舒河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准备撤离了。
《蛮龙液的功效与作用是真的吗》第31页(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