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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芷仰头眺望,久久注视面前那二十一世纪绝对看不到的淳朴景色。天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叶白芷问了几个面善的女人,终于得到一处招待所的地址。两侧民居内透出昏黄灯光,白日里平平无奇的街景都影绰起来。叶白芷顺着之前中年妇人指的方向,途经一处巷子,霎时停住脚步。几个站没站相的街溜子占着过道,嬉笑不知说些什么,时不时爆发一阵哄笑。叶白芷沉默两秒,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转身,决定换条路走。“咻——”长长的口哨声嘹亮响起,在巷子里带着回音。“别走啊~小妹妹,要去哪儿啊~哥哥送你去呗~”被叶白芷当作街溜子的几个男人迅速围上来,将叶白芷堵在墙角。他们可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混子,他们是有组织的拐子。之前叶白芷纹问路的一个妇人就是在这县城里打探消息的,这不,叶白芷前脚道谢走开,后脚那个妇人就抄近道告诉他们,在这等着守株待兔呢!叶白芷满打满算徒步走了大几十公里才到县城,又忙着换钱置办必需品什么的,现在已经精疲力尽。叶白芷没开口,只是斜斜靠在墙上,满脸嫌恶、厌烦。双方还在僵持中。小巷尽头,又来了两个人。顾谨戈真是服了周卫军了,别人俩口子吵架,这家伙看到女的被打了两巴掌,连问都没问,直接朝男的踹去结果人夫妻马上就和好了,女的还拉着他们,说什么打伤她当家的,要医药费这不,拖到现在,没赶上车。幸好,那俩口子是惯犯,碰瓷的手段层出不穷,之前还在车站附近闹矛盾,故意往来来往往接送人的车上撞他俩被拦下勒索时,正好附近人多,七嘴八舌看热闹般说他们说这些事情,这才没给钱,招人去派出所喊人,总算顺利脱身。“下次别急着动手。”顾谨戈难得享受片刻清净,又对周卫军闷声不吭的丧气表情看不过眼,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缓和气氛。周卫军闷闷应了声,垂眸不语。入伍太久了,他都忘了这外头的人心眼贼多闷头往前走,察觉身旁的人突然顿住,周卫军不解看向顾谨戈,又顺着他瞬间冷冽的视线朝右侧巷子里看去。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的男人围着一个姑娘,满口污言秽语。霎时冷下脸,周卫军是一个字都没听进顾谨戈刚才的劝告,手腕“咯吱咯吱”活动着,怒气冲冲地大步朝里走去。顾谨戈紧随其后。眼见一个脏爪子马上要抓向那个看不清正脸的姑娘肩头,俩人小跑冲刺起来。同一时间,忍耐到了临界点的叶白芷。“嘭——”“啊——”“嘭——嘭——嘭——”“嘎嗒咔嘣——啊——”撞击坠地声、哀嚎呼痛声接连响起。撑腰伸展后背,叶白芷睥睨看向一地惨叫打滚的男人,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屑:“废物!”正欲转身离去,余光意外看到两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叶白芷愣在原地。去市里◎在二十一世纪,叶白芷同样是离家出走,在沪市赚到第一桶金◎“况切况切——”绿皮火车一路南下。蜿蜒蛇形的铁罐子里,叶白芷挤在中间偏后的一节车厢内。小幅度地调整坐姿,叶白芷一开始上车找座的时候还在稀奇老式硬座车厢,三个小时过去屁股硌得生疼。要不是人太多了,她真想起身溜达两下。没办法,过道上那个抱着化肥袋的男人。那污渍黏土的化肥袋上,黄褐色一大块,不知道沾的是土还是鸡屎?离她的左脸只有不到20厘米的距离。到处都是声音,孩童尖叫声、男人吹嘘声、到处都是人,所有的一切都死死将她困在座位上,无法动弹。就在这时,隔着桌子,对面有一只大掌伸过来,在她眼前摊展开来。是两只饱满的小橘子。叶白芷了无生趣的模样总算鲜活几分,轻声道谢。她好些天没吃过水果了。周卫军将刚才等车抽空买的一兜子橘子放到当中的方桌上,“自己拿,困了就休息会儿,我和老顾给你看着。”叶白芷将三瓣橘子囫囵塞进嘴里,用力抿了下,脑子清醒几分。抬眼朝对面看去,劲瘦结实的顾谨戈正偏头看向窗外,沁凉的风扑打进来,将他蓬松的短发吹成大背头的模样;意识到自己视线停留的时间长了些,叶白芷悄悄偏开视线,眼里染了笑意——足有将近两米的周卫军缩肩蜷成一团,可怜巴巴地坐在逼仄的车窗与座椅的夹角。这辆绿皮火车是从祖国的东北省份发出,经由兜转三十来个县级市及市区,最终目的地是南边的沪市。至于为什么叶白芷会与周卫军和顾谨戈一起去往沪市?这还得从昨晚说起。叶白芷用几个横踢,果断狠绝地解决在巷中围堵她的色厉内荏的渣滓们。先前还在调谑她的,齐齐整整地都断了几根肋骨,或胸骨,或肋骨和胸骨这一幕,被准备见义勇为的周卫军和顾谨戈俩人意外瞧见。之后的事情,就是常规地走个流程——两方人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简单对话沟通。而周卫军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毫不犹豫报了警,又请人去医院喊了夜班医生。毕竟地上的几人痛哭嚎涕,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伤到哪,保险起见,还是让医生来看看情况。等三人终于从这档子糟心事脱身,巧合的是——入住的招待所也是同一家。短短不过两、三天,几次三番撞见,巧合多了,双方也生出一丝介乎陌生和熟悉的好感。而在知道周卫军已有五、六年没见过亲妹子,所以才如此热情对待她后。叶白芷哑然,先前的提防和戒备瞬间消散大半等精疲力倦的她一觉醒来,看着外头正盛的日头,回忆起昨晚周卫军说的他俩要早起赶火车,莫名又生出一丝惆怅。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何去何从呢与二十一世纪她所接受的历史相似又不同,眼下这个七零年代的世界,一样的物资匮乏,却不是因为连年战乱——当然,这不是说这里就没有本质是钱权利益争夺的战争,只是现在的积弱、贫瘠、落后,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与西方国家的认知差距过大。靠掠夺、屠杀发展起来的国家没有瞻前顾后的谨慎、权衡利弊的得失,只需要消耗平白得来的物资、牺牲他人的人生便可达成目的,让那群金发碧眼的白人确实得了好处,将文明、科技遥遥领先于别的国家。包括1975年,世上四大古国中唯一幸存千百年的华夏国。巴掌大的县城,叶白芷独自游逛了好几圈。见这人生地不熟的方寸之地实在没什么值得她留下的,叶白芷最后去昨天的小饭馆吃了一碗手擀面,头也不回地背着不离身的家当往火车站走去。站牌上,手写的黑体大字清晰显示——去往沪市的火车每天就只有一班。在二十一世纪,叶白芷同样是离家出走,就是去沪市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虽然那笔数额不小的年终奖金最后落到了亲生父母兜里,但她那是油然生出能够掌控自身命运的感觉,时至今日,还是能带来满腔激荡。怀着对七零年代沪市的揣测和期待,售票小窗终于排到了。叶白芷豪气万丈拿了一张大团结递给里头的白胖女售票员。找回了一手都差点握不住的票子,单是毛票就有8张有零有整,总共9元8毛。叶白芷一脸复杂地摸着裤兜鼓起的一团。两千多公里的火车票价只要2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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