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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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春日,且又赴盛宴,玉言特意穿了一身鲜艳的衣裳,趁着春花遍地,真正是人比花娇,纵然比不得古梦雪那般清冷遗世,也别有一番娇嫩姿色。也许这样的美更具有亲和力一些,已经有几位世家公子偷偷朝这边瞥来,碍于有人在这里,不好出言挑逗而已。
温飞衡无疑已经被她迷住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从年前开始就已是这样。玉言对这样的成功并不意外,这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去做这样的事。不过她估摸着,这种情况总还得维持个一两年光景,一来,她年纪尚小,还未到急着谈婚论嫁的地步;二来,她对自己的计划尚未有完全的把握,更确切地说,她不清楚是不是只有通过这一条路才能达到报仇的目的,她害怕自己那时真的后悔。
出乎意料的是,事情的发展远比她想象的要快。
温飞衡看着眼前人娇美的轮廓,忽然觉得心动不能自持,他看了看四周,低声道:“玉言妹妹,再过一两个月,我准备让我爹去府上提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言正神游天外,浑然没有留意,及至听得“提亲”两个字,她陡然回过神来,忙又后退一步,垂眸道:“温公子,你……”恰到好处的惶然无措。
温飞衡看出她的紧张,柔声道:“玉言妹妹,我知道此言的确唐突,可是这些话的确是发自内心,我真心想与你在一起,还请你原谅我的鲁莽。”
非常突兀的,玉言悄悄朝宁澄江所在的地方望去,如果这时他心有灵犀地回望一眼,说不定她会改变主意——仅仅是如果。
可惜他没有。
玉言定一定神,羞答答的垂下头去,声音细不可闻:“衡哥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这些话不该与我说,自古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私相倾吐算得什么呢?”
这话便是变相的默认了。
温飞衡眉开眼笑:“妹妹,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遵守承诺的。”一面欢天喜地的去了。
玉言怔怔的立在原地,尚未缓过神来。就在刚才,三言两语之间,她已经把自己的一生决定了,多么轻而易举!她忽然想笑,却滚滚落下泪来,身上一阵阵发冷,心里却涌上团团热意,她仿佛陷在一条冷热交织的河流里,冲撞得阵阵发痛。
旁边一位风流蕴藉的俊俏公子殷勤走过来,“姑娘,你怎么哭了,敢是有人欺负你么?你尽管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玉言不认得他,却仍得笑着应付他:“没有的事,只是方才一阵风起,把沙子吹进眼睛里了,酸痛得厉害。”
“这样啊,不如你拿我这条手绢揉一揉吧。”
“不必了,我进屋去洗把脸就好。”玉言一面笑着,一面朝一片桃树林走去。
“姑娘,你走错地方了,屋门在这儿。”那人一叠声的喊。
玉言并不理他,径自朝树林走去,等到确保没人瞧见她了,她才躲在一棵桃树背后,痴痴地站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忽然伸过一只手来,“给你。”熟悉而稳定的声音。
她呆呆地仰起头来,果然是宁澄江,白皙修长的手上稳稳地握着一只碟子,上面摆着各色点心,虽然小巧,样子却很诱人。玉言好不容易止住泪,见到他来,忽然又觉得鼻子发酸,她勉强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
“这还用想吗?你什么时候觉得饱过?”宁澄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故作天真的样子非常可爱。
玉言扑哧一声笑了,她也不多说,接过那盘点心,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因着嘴里塞满了东西,她说话都不清不楚,“你不是在忙吗,怎么有空跑这里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宁澄江笑道。
“谁信你这鬼话!我看你是应酬的累了,故意跑这儿来散心吧!”
“被你发现了,”宁澄江的语调很轻松,连玉言也觉得心情松快了些,“你既不喜欢应酬,何必办这劳什子宴会,累人累己!”
“谁让我是个贤王呢?总得顾及我的贤名,有些礼贤下士的举动才好。”宁澄江满意地欣赏她惊人的吃相,忽然凑到她跟前,咦道:“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敢是哭过了么?”
玉言只得再编一遍那套沙子迷了眼的鬼话。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要走了而难过呢!”宁澄江很惋惜地说。
“你要走了么?”玉言的吃惊溢于言表,“什么时候的事?”
“原来你还不知道?西北戎羌犯乱,父皇任命我为征西大元帅,平定外敌呢!大约两日后就出发。”宁澄江仍笑着,“想一想,到时打了胜仗,我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回到颖都,该是何等风光!”
可是一个不慎,可能身首异处,连性命都不能保全。玉言摇一摇头,将这些不吉利的念头从脑子里驱赶出去,也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祝你早日心愿得偿,到时得了朝廷的赏赐,可别忘了分一点给我呀!我这个人不贪心的,够我买零嘴吃就好。”
“一定。”宁澄江笑罢,转身欲去。
“容王!”玉言忽然叫住他。
“什么?”他轻轻回过头。
玉言的心头突突跳着,仿佛想告诉他一件大事,然而她终究没能说出口,只勉强笑了一笑,“保重。”
“我会的。”宁澄江终于转身走了。
《重生之烟花乱 短剧百度》第6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