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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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邱生需要住院，按照急诊医生的话讲，需要再观察一下。看来那个护士真的很贱，床位也不是很缺嘛！
古旭尧回去煮骨头汤了。
惨白白的病房里静悄悄，有均匀的呼吸声一波接着一波交替浮起。
小鹿坐在床沿边，晃着双腿打发尴尬。邱生闭眼假寐，又或许是真的睡着了，让人很难猜测。
一旁，有对很刺眼的夫妻。
小鹿不打算理会他们，也许坐久了，觉得够了，他们就会离开的。
可惜小鹿估计错了，坐久了，阮灵觉得无聊了，是时候该找些话聊聊了，&ldo;小鹿，不好意思哦，都怪我。如果我不抢着爬到树上去调灯光，也就不会摔下来了，也……也不会压到邱生害他骨折住院。&rdo;
&ldo;邱生没有要追求任何人的责任。&rdo;要是真觉得愧疚，还不如快走，对小鹿来说，根本就是眼不见为净。
&ldo;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怕耽误进度，能不能让邱生帮我和若琳说说……&rdo;
&ldo;邱生跟黎若琳不熟。&rdo;小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别说根本就不熟了，就算熟，她也不会让邱生去说，她又不是圣母。
&ldo;怎么会，我听小八说，那天加班明明看见他冲到若琳办公室去，过了好久才出来，若琳还交代说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有什么事明天说。&rdo;阮灵眨着眼，显得很无辜。
小鹿一震，完全想不起邱生有跟若琳熟到会单独聊天的地步，他从来都没跟她提过啊，&ldo;什么时候？&rdo;
&ldo;唔……就是我婚礼那晚，据说隔天若琳还把你递的辞职信还给你了，大家都猜是邱生做了什么……&rdo;
尽管阮灵说的很含蓄，但是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她口中的&ldo;做了什么&rdo;是哪种含义。小鹿眉一皱，不想胡乱去怀疑邱生，更不喜欢听见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议论他。正在考虑怎么让她闭嘴的时候，沈辰川开口了，&ldo;阮灵，道听途说的事不要拿出来乱说，小鹿和邱生才刚结婚……&rdo;
&ldo;就是因为刚结婚，小鹿又不了解他，我怕小鹿被骗。&rdo;阮灵的口气里透出明显的不悦，狠狠地瞪了沈辰川一眼，感觉得到他还是在不停袒护小鹿。
&ldo;我不需要一个骗过我的人担心我会不会再被骗。&rdo;小鹿没好气回道，还是不习惯把话憋在心里，虚伪那一套她玩不来，&ldo;你的手不是也受伤了吗？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我不太想见到你们。&rdo;
&ldo;小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和辰川的气，我们也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不想放弃我们的友情……&rdo;
&ldo;我想放弃，你们走好，有种就白头到老给我看。&rdo;小鹿以为自己已经很狗血了，没想到有人居然可以讲出更狗血的话。他们是神圣的真爱，排除万难，一路艰难，终于有缘千里来相会了，行了，她认了！往后各自幸福，互不干扰，还想她怎样？
话都被说到这份上了，阮灵也只好闭嘴，一脸无奈，&ldo;对不起，你如果需要我的话，随时来找我，你一直都会是我朋友。&rdo;
丢完这句话后，她站起身，走出病房。
反而是辰川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小鹿，临走前，还是很不放心地问了句：&ldo;你……没事吧？&rdo;
&ldo;我能有什么事？&rdo;小鹿咬着牙，问他。这句关心，晚了很久，受过伤都快要愈合了，他才来问痛不痛。就算痛又如何，能把疤抹去？
&ldo;阮灵的话你别放在心上。&rdo;辰川轻叹，转头看了眼病床上睡得正香的邱生，&ldo;他看起来还不错，你开心就好，保重。&rdo;
直到辰川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小鹿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咬着唇看向窗外，突然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记忆里的大一，很兵荒马乱，和此刻楼下急诊室大门的情形有点像。一堆新生提着大包小包，带着各色亲戚，坐着火车来报道。
只有小鹿孤身一人，因为这里有阮灵，她们约好的，要考同一所学校。她先来摸清环境，小鹿紧跟她的脚步。
小鹿大一的时候，阮灵大二。
小鹿爱上沈辰川的时候，阮灵说：&ldo;我是师姐，听我的，咱别恋爱，风风火火过四年。大学里的男生都太寒碜，请你吃个饭连裤兜都得抠破；你要跟他说你请吧，他还不乐意，觉得你瞧不起他。你过个生日吧，他顶多就花十几元买一堆的蜡烛，月黑风静三更半夜拼成一颗心接着点燃，冲着你宿舍大喊爱爱爱的，美其名曰是浪漫，其实整就一寒酸相。&rdo;
小鹿说：&ldo;他不一样。&rdo;
爱到发疯的时候，每个女孩都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与众不同的。等到小鹿跟沈辰川正式确定关系后，她很害羞地提出了第一个要求，&ldo;能不能请我好朋友吃顿饭，那样她才比较可能会祝福我们。&rdo;
&ldo;好，你开心就好。&rdo;他二话不说就答应。
就像阮灵形容的那样，辰川几乎花光了一个月的零用钱，差点就把裤兜给抠破，豪慡地请小鹿和阮灵到附近最好的饭店美餐一顿。
故事的开始，是&ldo;你开心就好&rdo;。
小鹿怎么也没想到，结局的时候还是这句话，到底是中文系的男生，把首尾呼应学得那么淋漓尽致。
如果两年前不要那么坚持，跟着他一起出国，会不会不一样？
又如果，当初阮灵去国外的时候，她多留一个心眼，会不会也不一样了？
也许过程总会有些不同吧，但结局似乎不会有任何改变。一段需要她这样耗费心神去防备的爱情，总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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