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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怎么样?”赵樱兰轻声细语,老大夫却不敢怠慢,赶紧将所见所闻都说了,不忘说唐丝丝受伤的事情。赵樱兰美人眉微蹙:“到底是乡野丫头,冒冒失失的很容易受伤,家里又没个妥帖的人管教。”旁边的大丫鬟明白赵樱兰的意思,本来就对这桩婚事不满,如今更是觉得对方上不得台面。也是,侯府出身的傅长黎,合该娶一位大家闺秀,而不是乡野小丫头。只是……昨日世子说的明白,婚事定下就是定了,而且是侯爷定的,他们不能更改。赵樱兰却是想的更多:“大不了多给些补偿就是,不就是银子吗?侯府多的很。”赵樱兰咳嗽了几声,老大夫上前给她诊脉,劝解道:“夫人要放宽心。”药能治愈身体,却无法治愈心里上的伤痛。赵樱兰郁结于心,所以才久治不愈。等老大夫走后,大丫鬟端来汤药,赵樱兰叹气后还是喝了。“传我的话,从库房里拨五百两,送到唐家,对了,婚书和信物一并取回来。”“是,夫人。”“下过雨之后就越显得京城路好走了。”曹清平骑在马上,下雨之后几天,乡村道路上还都是泥泞,不敢快骑免得迸泥点子。旁边傅长黎骑着棕红色的骏马,微微颔首。“长黎,姨母那里……”那晚母子俩谈话,曹清平不方便在所以离开了,但他猜测姨母知道唐家就在这,估计会退婚。但表弟长黎不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帮唐丝丝。“没关系,年底父亲归来,一切都由他做主。”他和母亲说的明白,相信母亲不会管这些。俩人将马栓好,步行上山。到了之后,傅老先生正在喂兔子,笑眯眯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捏着几片白菜叶子:“徐洪波,多吃多吃。”“没见到徐先生前,我以为他是那种仙风道骨的人。”曹清平压低了声音道。没想到本人却是——总之是没想到的那种。傅长黎没发表看法,大步朝着院子去,先是在外面叩门,得到应允之后才进院子,朝着徐老先生行礼道:“先生,晚辈来了。”徐老先生抬头看了眼天色,笑着捋胡子道:“不错,你向来守时。今日还是和昨日一样,准备好便开始吧。”傅长黎面上一怔,曹清平脸色有点难看。自打傅老先生答应教导傅长黎之后,每日让他做的多是劈柴挑水的粗活。这几天没有木柴可以劈了,老先生竟然让傅长黎去山里捡柴砍柴。堂堂永安侯府世子,竟然要拿着柴刀砍柴?!曹清平张了张嘴,傅长黎则是朝着他摇头,而后捡起地上的柴刀:“好,晚辈这就去。”砍好的柴要用绳子捆绑好,再背回小院。傅长黎的青色衣袍弄脏了,他微微蹙眉,心里升起几分烦躁。晌午时分,徐老先生让他们休息,他做了面条给俩人吃。傅长黎打水净手,认认真真的将手指缝都洗干净,这才坐下吃饭。只不过吃了一口后他动作顿住,抬头时和曹清平对上视线。曹清平眼神里透出三分茫然两分无奈还有一丝不知所措。俩人身份不同寻常,山珍海味自然吃过不少,当然,粗茶淡饭也是吃得的,但徐老先生的厨艺……着实让人无法恭维。见二人风卷残云的吃完,徐老先生高兴的起身又要去煮,傅长黎立刻拦住,而曹清平默契的抬手:“您歇着,我来就好,我来就好!”最后,是傅长黎打了一只野山鸡,焖烤之后三人分着吃了。下午除了砍柴之后还有挑水的活计。曹清平说他去挑水,让傅长黎砍柴,这样俩人一起做能快一些。但傅长黎摇头拒绝了:“表哥看着就好。”曹清平叹气:“你说老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已经连着好几天了,就让你做这些活,正经的一点都没教。”傅长黎默默无言,只举起手中的柴刀砍柴,想必也是默认曹清平的说法。傅长黎本就是耐心不多的人,这几日消磨殆尽,全凭他一口气压着自己。砍柴的动作便能看出,他已经开始烦躁了。手起刀落,一截干枯的粗树干就掉下来,傅长黎弯腰捡起,直接堆放在旁边。曹清平要帮忙:“反正老先生不在,我帮忙他也不知道。”傅长黎:“多谢表哥,这是我自己该做的。”曹清平暗道他执拗。有时候过分坚持,可不就成了执拗?俩人干总比一个人快,他还非不肯。傅长黎乃是有始有终之人,他自己砍完柴,蹲下将木柴捆好,背起来送回院子。徐老先生不在,傅长黎就挽起袖子,先将木柴劈好,归整的码在墙角处。一身单薄的夏衣被汗水浸透,傅长黎只是洗了把脸,又准备去挑水。扁担横在肩上,十五岁的少年身姿挺拔,虽不如成年男人那般雄壮,但傅长黎肩宽腿长,腰肢劲瘦,瞧着颇有力量感。打水要去山脚下的溪边,傅长黎便往山下去了。他们刚走,徐老先生就从屋里出来。徐洪波蹦蹦跳跳的往徐老先生脚步凑,徐老先生随手扔给小兔子几片菜叶子。“走,让我们看看他磨炼的怎么样了。”走到角落里随手拿起几块木柴,就见底下堆放的木柴边缘整齐,但今日劈好的木柴却不如之前,光看边缘痕迹便能瞧出来少年愤愤不耐。在徐老看来,傅长黎是块璞玉,不过这玉被石头包裹住,掩盖其锋芒。徐老捋着胡子笑:“看来还有的磨啊。”下过雨的路不好走,幸好山上植被多,因此走路不会脏鞋。但越往山下走,露出的土地越多,泥水也越多。傅长黎的靴子沾了泥,他停下找了根木棍弄干净。可没走一会,又弄脏了,他再次停下整理自己。走走停停,等到山下溪边的时候,竟然过了两刻钟。曹清平欲言又止,但想让一个素来爱洁的人不在乎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估计比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犹记得之前,傅长黎的袖子被唐丝丝弄的都是泥,傅长黎直接割了袖子,回家之后把衣服也扔了。傅长黎此人,爱洁到了极致。幸好溪边都是碎石子和沙土,走过去不会脏鞋子,傅长黎去浅水处将自己洗干净,把鞋边也弄的干干净净,这才去上游处挑水。“表哥,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来回挑三趟就够了。”傅长黎道。曹清平一想也是,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坐着等。“行,那我抓鱼,晚上带回去给姨母炖鱼汤。”三趟过后,缸里的水满了,徐老先生让二人早点下山。“是,晚辈这就离开。”临走前,曹清平没忘了把抓来的鱼留给徐老先生两条。“对了,”徐老先生叫住人,“哪日记得让小家伙也过来。”“先生是说唐丝丝?”傅长黎有些诧异。徐老心生:“对,就是那个年画娃娃似的小孩。”干了一天的活计,身体再强壮也有点吃不消。但这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衣服上的脏污才是傅长黎最无法忍受的。下山路上景色不错,但是二人都无暇欣赏。曹清平道:“看来徐老先生很喜欢丝丝,也是,粉雕玉琢的小孩,谁都喜欢。”傅长黎正停下弯腰处理鞋子上的一个泥点子,他想都不想直接答道:“她是老天爷派下来整我的才是。”小孩总脏兮兮的。曹清平哈哈大笑:“那你还对她那么好。”“没有!”少年立刻否认,“路过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谁家拔刀相助还送人家家具和银钱啊?还给她出头,用自己侯府身份压钱氏。曹清平笑了两声,傅长黎视线扫过来,他立刻不笑了。
《心尖蜜by观樱》第26页(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