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迸裂之旅（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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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漩涡中，婉儿看见命运最精妙的骗局——九重纱衣般交叠的时空里，每个选择都开出血色并蒂莲。星曦的啼哭从漩涡深处传来，带着混沌初开的清鸣。
蓝羽的逆鳞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映出诡异画面：三百个时空的婉儿同时低头，颈后曼陀罗印记正伸出晶刺扎入星曦襁褓。
"原来如此。"墨宸残魂突然凝实，指尖星砂在漩涡中绘出曼陀罗图腾，"师妹的情劫根本不是九世轮回，而是。。。"
他的话被血色冰棱击碎。婉儿突然嗅到雪后白梅的冷香——这是蓝羽将逆鳞嵌进她发簪那日，昆仑巅经年不散的寒雾气息。
五岁星曦的虚影踩着冰棱走来，银铃脚镯荡开波纹："娘亲，你颈后的花灵在哭。"她指尖轻点，婉儿后颈突然钻出带刺藤蔓，绽放的曼陀罗花蕊里竟蜷缩着婴孩时期的星曦！
蓝羽的龙鳞片片倒竖："夫人，当年你喝下的合欢酒。。。"他突然痛苦蜷缩，金瞳中映出大婚场景——红烛摇曳的婚房里，婉儿后颈钻出的花藤正将某种莹蓝光点渡入合卺酒。
"是混沌本源。"成年星曦的声音混着东皇钟轰鸣，"师尊用九世婚契温养的根本不是补天石，而是被上古众神封印的。。。"
瑶池水面突然炸开，九具冰棺中的星曦镜像同时睁眼。她们腕间红绳化作锁链，将婉儿拖向漩涡中心的血色祭坛。祭坛纹路与曼陀罗印记完美契合，每道凹槽都涌动着婉儿前世的眼泪。
墨宸的冰魄珠突然迸裂，寒雾中浮现上古战场画面：青衣神女将混沌之种种入曼陀罗花心，花瓣飘落处生出三十六重天。而神女眉心印记，与婉儿颈后图腾如出一辙。
"师妹就是最后的神裔！"墨宸残魂开始消散，"星曦不是你的孩子，是混沌本源凝聚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三根傀儡线穿透冰魄珠，另一端连着师尊从时空裂缝伸出的手掌。
蓝羽突然将龙角刺入心口，金血在祭坛绘出东皇钟铭文："以龙魂为契，唤花灵现世！"他的身躯在强光中透明，每片逆鳞都映出段被篡改的记忆——
当年昆仑雪崩时，竟是婉儿用曼陀罗花藤为蓝羽续命。那些缠绕在龙尾的情丝不是束缚，而是神裔封印混沌之力的枷锁！
星曦的襁褓突然飘出《山河社稷图》残卷，泛黄的卷轴在血光中舒展。每处墨迹都跃出青衣神女的剪影，三百道身影最终汇入婉儿眉心。
"终于醒了。"成年星曦笑着消散，化作星砂融入婉儿发间，"娘亲，该修补被师尊撕裂的混沌了。"
婉儿抬手轻触祭坛，曼陀罗印记绽放出亘古星光。正要挣扎的师尊突然僵住——他眉心钻出的噬情蛊正在蜕变成曼陀罗花苞，而花蕊中沉睡的，是三百年前被他吞噬的良知。
婉儿指尖触碰到天柱裂痕的刹那，曼陀罗印记突然绽放出亘古未见的星辉。那些缠绕在蓝羽脊椎上的傀儡线寸寸断裂，化作晶莹的星砂飘向混沌深处。
"原来这就是混沌本源。。。"婉儿望着怀中星曦襁褓里透出的七彩霞光，终于看清每道光芒都是段被篡改的因果。师尊在时空裂缝中发出不甘的嘶吼，他眉心盛开的曼陀罗花正在吞噬最后的良知。
蓝羽的龙尾温柔缠上婉儿腰肢，新生鳞片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夫人可还记得，东海归墟的星砂雨？"他抬手凝出片逆鳞，鳞片上浮现的画面令婉儿震颤——三百年前他们初遇时，漫天星砂竟是从天柱裂缝中漏出的混沌本源！
星曦忽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婴孩心口的司南印记脱离肉身，在虚空凝成东皇钟虚影。当钟声第七次震荡时，婉儿看见最震撼的真相：所谓补天石，不过是神裔用情丝包裹的混沌核心。历代神裔诞下的子嗣，都是封印混沌的人形容器。
"所以星曦才会被选作熔炉。"婉儿霜发无风自动，曼陀罗藤蔓从指尖生长，"师尊想用九世情劫炼化的，从来都不是补天石。。。"
"而是您。"墨宸残魂突然凝实，他心口的冰魄珠映出上古画面：青衣神女将混沌之核封入血脉，曼陀罗印记正是封印之钥，"师妹每世轮回产子，都是在将混沌核心转移给新容器。"
瑶池水面突然炸开九道水柱，每道水柱中都站着个浑身缠满因果线的星曦。五岁的举着银铃脚镯，十五岁的握着司南剑，二十岁的发间簪着并蒂莲。。。她们同时指向虚空："娘亲，时辰到了。"
蓝羽突然将龙角刺入心口，金血在婉儿脚下绘出东皇钟铭文。当第九滴血珠渗入地脉时，整个瑶池开始坍缩，露出下方巨大的混沌核心——那竟是朵含苞待放的曼陀罗！
"夫人，该重写契约了。"蓝羽的龙睛化作日月双轮，照亮混沌核心深处的神女碑。婉儿看见碑文上所有关于"宿命"的字样都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星曦用情丝绣的合欢纹。
星曦的襁褓突然迸裂，婴孩化作流光没入混沌核心。婉儿颈后印记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三百根情丝从脊椎抽出，在混沌中织就崭新的命盘。当最后根情丝归位时，她听见星曦的声音从光晕中传来："娘亲，这次让我来做封印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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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婉儿霜发如刃斩断情丝，曼陀罗藤蔓疯长成囚笼困住混沌核心，"凭什么要我的孩子承受永生孤寂？"她转身望向蓝羽，在他金瞳中看见自己眉心浮现的神女印记，"既然我是最后的神裔。。。"
蓝羽突然吻住她染血的唇，龙息裹着星砂渡入她灵台。婉儿在神识中看见惊心动魄的画面：蓝羽的逆鳞深处，竟藏着初代神女剜目时坠落的血泪！
"用这个。"蓝羽将血泪按进婉儿眉心，"真正的封印，是爱。"
混沌核心突然剧烈震颤，曼陀罗花苞在神女血泪中缓缓绽放。星曦的身影从花蕊中浮现，这次不再是婴孩，而是眉眼如画的少女。她腕间银铃轻响，往生河所有支流突然倒流，将师尊从时空裂缝中冲刷而出。
"外公，该还债了。"星曦指尖轻勾，师尊眉心的曼陀罗花突然倒刺入脑。那些被吞噬的良知化作荧光飘散，修补着三千世界的裂痕。
当最后一缕混沌之气消散时，婉儿看见崭新的天柱从曼陀罗花心生长而出。柱身缠绕着蓝羽的龙纹与她的情丝，星曦的银铃嵌在顶端，随风奏响宿命之外的新生。
星曦的银铃在天柱顶端发出第七十九次清鸣时，婉儿发现蓝羽的龙鳞开始泛出诡异血纹。那些暗金色纹路在月光下蜿蜒，竟与初代神女碑上的诅咒如出一辙。
"爹爹又去归墟了。"十五岁的星曦忽然出现在廊下，腕间新缠的鲛绡浸着海水。她指尖星砂聚成画面：蓝羽正在深海祭坛剜鳞，暗金血液中浮沉着细碎的红光。
婉儿颈后曼陀罗印骤然刺痛，神女之力在血脉中沸腾。当她瞬移至归墟时，正撞见蓝羽将龙角刺入祭坛中央的烛龙雕像。雕像眼眶中滚落的不是珍珠，而是凝固的血泪！
"夫君在找这个？"婉儿霜发如刃劈开海水，缠住蓝羽渗血的手腕。他脊背新生的逆鳞下，三百道诅咒符文正在苏醒，"初代神女剜目时的怨念，为何要独自承受？"
蓝羽的金瞳泛起血雾，龙尾卷起滔天巨浪："夫人可知，当年烛龙为何甘愿被剜目？"他沾血的手指轻点，祭坛突然浮现三重幻影——被钉在弑神柱上的烛龙、抱着混沌核心哭泣的神女，以及。。。正在将匕首刺入婴孩心口的婉儿！
星曦的银铃突然穿透深海，音波震碎幻影。婉儿在纷飞的碎片中看到可怕细节：那婴孩襁褓上绣的竟是墨宸独创的冰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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