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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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面，我们终于吸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我们又找到了那个负责人，询问文革时候这里的情况。

&ldo;那时候的情况，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清楚啊，不如你们去找门房间的老董，他是退休职工，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四十多年了，文革时候也在这里。&rdo;

门房间里非常昏暗，一个60多岁的老头坐在里面听着老式的无线电。

&ldo;老董师傅。&rdo;

&ldo;你们是谁？&rdo;老头以狐疑的目光看着我们。

&ldo;我是公安局的。&rdo;叶萧拿出了工作证，&ldo;老师傅，我们想问一问文革的时候这里的情况的。&rdo;

老头低下了头，没有回答，过了半晌，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ldo;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吗？&rdo;

&ldo;的确是过去的事，但是，过去的事却关系到现在，人命关天。&rdo;叶萧一字一顿地说。

老头看着我们，终于说话了：&ldo;那是文化大革命的第一年，到处都是红卫兵，由于我们这里是事业单位，有许多知识分子，于是，就有一批红卫兵占领了我们单位。天天开批斗会，闹革命，几乎所有的房间都被他们占据了，我们绝大部分职工都被赶了出来，只剩下我。这些孩子可厉害呢，他们说要在这里每一个房间里都写上毛主席语录永远纪念。他们也的确这样做了，就连男女厕所也没有放过，最后只剩下地下室他们没去过了。他们命令我开门，我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他们下去了，我等在外面，我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天，都不见他们出来，我又不敢一个人下去，只能离开了这里，出去避避风头。一个月以后，我才回来，这里已经一个人都不见了，我这才把地下室的门锁上。&rdo;

&ldo;老师傅，那你知道这些红卫兵是从哪个学校来的？&rdo;

&ldo;是附近的南湖中学。&rdo;

&ldo;老师傅，真谢谢你了。&rdo;我们离开了这里。

走出大门，我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栋建筑，眼前似乎都充满了这黑色的外墙。我问叶萧：&ldo;你认为红卫兵和皇后的遗体有关吗？&rdo;

&ldo;我不知道，如果，皇后的遗体早就被转移了，那么这些红卫兵什么都不会看到，和他们是毫无关系的，但是，如果皇后的遗体一直存放在地下室里，那么情况就非常复杂了。&rdo;

&ldo;但愿那老头没有记错。&rdo;我加快了脚步。

二月十四日

在情人节如果能接到一个女孩的电话，而且她邀请你出去，更重要的是那女孩很漂亮，那么你一定是非常非常走运而且幸福的了。今天，我接到了rose打给我的电话，她约我出去。

夜幕降临，弯弯的新月爬上了夜空，&ldo;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rdo;，淮海路几乎每个男孩手里都捧着一束花。一个十三四岁的卖花姑娘从我身边经过，我看着她手里的一束玫瑰，给rose是最合适的了，但我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买花，因为我突然想到了黄韵，死去的人的影子往往比活着的人更纠缠。

在陕西南路地铁站里的季风书店门口，一身白色衣服的rose向我挥了挥手，两手空空的我有些尴尬，向她咧了咧嘴。我们走出了地铁，向东走去。

&ldo;去哪儿？rose。&rdo;我问她。

&ldo;随便走走吧，我喜欢随便走走。&rdo;她对我笑着说。

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这话不应该今天说，但必须要告诉她：&ldo;莫医生出事了，你知道吗？&rdo;

&ldo;已经知道了。&rdo;

&ldo;哦，那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rdo;

&ldo;我现在正在应聘一家网络公司，计算机程序方面的工作，不知道他们要不要我。&rdo;

&ldo;那我祝你成功。&rdo;

&ldo;谢谢。&rdo;

在国泰电影院的门口，我又见到了那个卖花的小姑娘，rose从小姑娘的手里买了一束白色的玫瑰。我真后悔，前面为什么自己没有买，现在居然让rose给自己买花了。

&ldo;我喜欢玫瑰。&rdo;rose把玫瑰放到了我手里。

我以为她只是让我帮她拿着的，她却说：&ldo;送给你了。&rdo;

&ldo;给我吗？&rdo;

她眨了眨眼睛，对我笑了笑。

是暗示？

我又立刻否定了，男人总是自作多情的。一切的幻想都是多余的，我暗暗地对自己说。我们旁边走过的全是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而我总是和她分开大约20厘米的距离。以至于竟然有好几对人从我们两个的当中穿过，于是rose故意向我靠了靠，晚上风很大，她长长的发丝被风吹起，拂到了我的脸颊上，我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我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地问她：&ldo;rose，你用哪种牌子的香水？&rdo;

&ldo;香水？我不用香水的。&rdo;

&ldo;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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